严格来说,藤条要编制筐子,需要先用水浸泡,然后又用烟熏,增加其柔韧性和防虫。
但余秋堂可没那么多时间。
他直接让余小伟将藤条挨个在火上过一遍,就开始摸索着编织起来。
将旧筐拿过来研究会,他觉得应该找到编底的方法,可编拆折腾好几次,每次都没办法让底和边平整结合。
幸亏他有先见之明,专门多割了一些藤条备用,要不还真可能不够呢。
正折腾着,余得金从外面回来了,手里也刚好提着一捆藤条,两个人目光交汇,均是一愣。
这不巧了不是。
余得金的藤条应该是编制锅盖使用,外面一层皮都已被刮掉,藤条也经过浸水又阴干处理,微微带着灰白色。
他提着藤条放到窑洞门口,让余秋实给端个小马扎坐下,也开始编织起东西。
余得金除了做木匠,还会编筐,编各种厨具,甚至还会扎白事用的纸人和假山,是个多才多艺的人。
除了脾气臭,粗暴,重男轻女,大男子主义,偏心不公平,其他方面倒没太大问题。
在外人面前,他还是个不错的汉子,颇有一些人缘。余秋堂曾对此很不屑一提,将最好的心情都给别人,最多的怒火发泄在自家孩子身上,算啥男人!
这也是余秋堂对这個养育他长大的父亲最讨厌的点,甚至超过挨打本身。
眼下,父子俩都没说话,却又做着相同的事,仿佛是在暗中较量,而余春梅和余小云在这边撵麻绳,那边陈美娣和王春华又在缠毛线,也很对称。
压力来到余秋堂这边。
他硬着头皮再次尝试,可编到底和腰套接位置,又套不到一起,每次都会卡在同个位置。
他忍不住瞥了余得金一眼,发现余得金也搭好底,可是他的腰上全部是伸展起来的竖立藤条,而不是一个平底。
余秋堂恍然大悟。
原来编筐并不是底和腰套起来,而将筐底部的藤条要作为腰部的“柱子”,然后横着将藤条填满。
如此简单的智慧,他迟迟没想明白。
他也才理解,不管其他什么笼子,其实都不是筐子这种需要平底盛放东西,而是只要将底地腰能套起来,让猎物不会逃跑。
对质量要求非常低。
而作为木匠的父亲,自然不希望自己编造的东西别人没咋用底就掉,他会把荣誉看的比任何东西都重要,甚至包括生命。
他们一定是想过,怎样才做才更适合村民使用,大伙买工具回去肯定要承担重量,若是提着什么珍贵东西,突然底掉摔坏,那招牌不就砸了。
明白窍门后,余秋堂的速度立刻快起来,他的动手能力丝毫不比父亲差,力气又大,父亲需要借助工具才能拉紧的藤条,他用手就可以做好。
一来二去,他后来者居上,比父亲完成的还要快。
不足一个小时,第一个筐已经编好。
而且他在父亲的基础上,还加入自己理解,将筐编成漂亮的八角形,在每个角上还留个耳朵出来,等最后收尾,筐子看起来更像个八角的吊灯,非常漂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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