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他日问起,余秋堂还真不好回答。
但今天可不一样。
有半日的铺垫,他认为米雅丽的敏感度已经降低,基本算是脱敏。
所以他说:“这位啊,就是我的梦中情人。”
柳春燕:“啊?”
米雅丽:“?”
两人站在不同立场,不同方位,但都是瞬间瞪大眼睛,盯着余秋堂。
余秋堂却不以为然,简单和柳春燕闲聊几句,提到王浩峰经常在他面前说起柳春燕好,并邀请柳春燕有空可以来王家庄玩。
然后带着米雅丽飞驰离开。
回去的时候,他故意颠簸两下,惊得米雅丽下意识揪着他的衣服,看在柳春燕眼里,算是斩断最后一道羁绊,希望彻底丧失。
她站在大树上看着自行车远去,影子都消失不见,这才转身回去找父亲,王浩峰的样子,第一次被单独拎出来放到面前。
真要接受他嘛?
她摇摇头。
她知道他其实蛮好的,若是嫁了,也是个照顾她,疼爱他的好丈夫。
可她就是不喜欢他。
若是做朋友,只要认可对方身上某个点就够,但要是结婚成家,却必须是对方身上有强烈吸引自己的魅力。
就像余秋堂的帅气,温和,成熟等等。
但王浩峰没有。
他善良,勇敢,大方,还救过父亲的命,按理说这些都是非常闪过的点。
可在她眼里,这些都只能说明,他确实是个好人,如果他需要回报,自己肯定会不遗余力报答。
但唯独和他一起过日子,感觉不行。
她想象不到两人真结婚后,该如何做,才能感受到幸福,才有婚姻的满足和喜悦。
真的感受不到。
人一生的时间很长,即使二十五结婚,活到六十五,也要一起四十年,若是没有感情,没有想象力,那每日都是折磨。
真不行啊。
摇摇头,她深深叹息。
为啥余秋堂就不喜欢自己呢,想当初她第一次看到余秋堂,就觉得他很符合自己择偶标准,如果他愿意提前,自己肯定是百分之百答应。
而那时候,他说他有对象,还是有稀罕的人了。
就是今天那个米雅丽。
可从上次医院门口发生的事情来看,他明明就和米雅丽才认识嘛。
那当初……
难道是他在变相拒绝,其实是不想让我难堪?
哦。
这样想,极有可能啊,他本来就是个温和的人,若是知道我的心意,直接说出拒绝的话,会伤我的心,所以就找了个借口。
肯定是这样。
哎。
咋越想越稀罕了呢,真可惜,他已经有对象,那个米雅丽……
比我高,比我白,笑起来还有酒窝,脸圆圆的真好看,我根本比不过。
烦!!
真是烦死了!!
提着片子来到父亲面前,老柳看她一副不高兴的模样,顿时心里一惊。
咋的,难道恢复很差,还是病情恶化了。
不该啊,我我明明最近感觉到身体状况良好,越来越有力气,精力十足嘛,咋就有问题了?
余秋堂哼着小歌,悠悠哉哉骑在回去的路上。
心情格外美丽。
米雅丽也不知道他开心个啥。
她一路上一直想问余秋堂那个姑娘是谁,她看余秋堂的眼神,明显不是一般熟人。
但嘴唇动了几下,都没有问出声。
咋问呢。
凭啥呢。
我又不是他的啥,何必多此一问。
这种情绪一直持续到王家庄村口,才慢慢淡去,准备以饱满的姿态迎接接下来,哥哥和其他亲戚们的关心。
但余秋堂却偏偏这个时候说,“你觉得那会那个姑娘长得咋样?”
米雅丽:“?”
你这是要干嘛。
“挺好看呀。”她回答的相当云淡风轻,不经意。
“嗯,挺好看的是吧。”
“对呀。”
“不过还是没你好看。”
“别胡说,背后说人干嘛,再说我也没多好看,不如人家。”
余秋堂侧转头回来看她,“是嘛你真的这样认为?”
“好好骑车,要撞树啦!”
“王浩峰稀罕她。”余秋堂转回头笑着说,“不过看样子,那小子要走的路还很长。相比之下,我就运气好多了。”
米雅丽不知咋回答。
“你说是不?”
“问我作甚,我哪知道?”
“这件事要真问起来,全天下没有比你更有发言权的人,你就说是不是?”
米雅丽歪过脑袋,看着路两旁黄灿灿的麦地,摇摇头,“我不说。”
“那就是默认。”
“你这人,真是讨厌,我都说不想说,哪有非逼着人说的道理,好好骑车吧,要是把我再摔下,那我就可就赖上……”
咦,这话哪敢随便说。
米雅丽陡然醒悟,急忙刹住车,闭嘴不言。
可余秋堂是何许人也,立刻接过话茬,“赖着吧,你要是真赖我,那我愿意被你赖一辈子,啥都不用做,就整天好吃好喝供着你。”
米雅丽没有多言,只是鼻子里哼出个鼻音。
谁要赖你,想啥呢。
我有手有脚,自己能养活自己,才不需要任何人养着呢。
两人回到厨房门口,刚好遇到大伙在吃饭,米文忠和余春梅站在前面的杏树下,焦急地看着回来的路。
待看到自行车终于带着人过来,小跑着迎上前。
“你咋啦嘛!!”
“你咋啦嘛!!”
“你咋啦嘛!!”
米文忠等余秋堂从车子上下来,跟着车子就问米雅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