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只觉得手臂一阵生疼,下意识缩回手,想着再举手责骂,胳膊却抬不起来了。
“打人了,余秋堂打人了!”
那女人没有让余秋堂失望,果然是一副泼妇行径。
余秋堂对王浩峰说:“交给你解决,我怕我会捶死她。”
王浩峰吐吐舌头,无奈苦笑,看余秋堂进屋,只好上前扯着那女人的胳膊,将她朝起来拉。
“你赶紧带着钱和孩子回去,不要到这里闹事,你看看你衣服都没穿,冷的不行,还会遭人笑话。”
“王浩峰,你们是不是一伙的,联合起来欺负我们,好你个王浩峰,你这个没良心的东西,你丁点到都是我们百家饭长大的,现在翅膀硬了,就忘了我们的恩情,开始拉着外人欺负我们是了吧?”
王浩峰也是无语。
他看路上看笑话的人越来越多,顿时一用力,将女人强行拉起来,沉声道:
“差不多得了,不要没事找事,当初说的好好的,救人回来,你给人家辛苦费,你给了没?”
“还记着那档子事呢,你们咋不记一辈子呢,不就是顺便将我娃带回来嘛,你们要是不带,我娃自己不会回来?没见过钱啊你们,还100块呢,一毛钱我都不会给你们。”
“娘……”
王小路终于听不下去。
“你给我闭嘴,大人说话,有你什么事,要不是你,我能来这里,小畜生,等我回去再找你算账。”
王小路看母亲这样,一咬牙,转身快速朝家里跑去。
“看看看,看我娃被你们带成啥样了,这是敢跟我吹胡子瞪眼,还说你们没影响他,今天你们要是不给我说个所以然,我能罢休?”
女人看孩子回去了,非但没有放缓情绪,反而更为高涨,几乎要跳着说话。
而身旁的老王则是面容木讷,一声不吭,不管妻子做什么,他就像根木头桩似的站在旁侧。
王浩峰也是被这个女人搞烦了。
神色一变,“叫你回去就走啊,到这里耍什么神经,也不嫌丢人?”
“我有什么丢人的,又不是我骗着人家孩子偷钱……”
“别一嘴一个偷钱,我们需要你们这点钱,你再说……”
“我就说,你能把我咋样?!”
王浩峰彻底毛了,转而对老王说,“你管不管你老婆?”
老王面色枯槁,尴尬地摇摇头。
王浩峰看男人彻底没用,也不再嗦,直接就拽着女人准备丢到村道上去。
可他一拉,女人突然赖倒在地,什么都不起来了,不管他怎么拉,对方就像头死猪一样。
这下也把他难住了。
“你……你要是个男人,我早把你捶死在地上了,脸皮真是厚到家,那你到底要咋样?”
“你们办了坏事,倒反咬一口,问我要咋样,你们欺负我是个女人,欺负我男人是个废物没用,我孩子小啊?”
王浩峰:“……”
他是彻底没辙了。
索性将女人丢在地上,“那你愿意在地上就待着,冻死你得了。”
说完,转身进了房间,顺便将门关闭。
“要躲着不出来是吧,我就冻死在你们门口,那你们也都是杀人凶手!”
那女人还在外面大喊。
房间里,大家都很烦,几个女人都盯着余秋堂,看他脸色发黑,拳头捏的很紧,余春梅下意识拉住他手。
“堂堂,咱不和那样的女人置气,要是个男人还好说,一个女人你能把她咋样,跟个狗皮膏药似的,烦也烦死。”
姐姐的手很冰冷,上面还生着冻疮,最近干活虽然都是厨房的小活,却一直接触冷水,手的冻疮便再次发作。
余秋堂之前也没有注意,这下才看到,心中的戾气顿时消散几分。
再看小云和春菊,也都是吓得不轻。
这些女孩们平时看到余秋堂都是很温和,很少见到他发怒的一面。
微微有点害怕。
余秋堂顿时觉得不该。
将这种怒火带到家里,没啥意思,王小路母亲就是那种垃圾人,她们最擅长的点并不是和人讲道理。
而是将普通人拉入她们的强盗逻辑里,然后利用价值观的冲突,依靠她们强大的不要脸打败别人。
“秋堂,不要理睬,等下她说累就走了。”余秋江在边上劝说。
余秋实一口吃掉小半个白面馒头,边嚼边说,“那她要是一直不走呢?”
“秋实!”
余春梅无奈喊声。
余秋实却不以为然,“我说的也可能是事实啊,像她这种人,我们家里就有一个。”
众人一愣。
随之反应过来,他说的是自己的母亲。
顿时心情复杂,不知道该说什么。
严格来说,陈美娣其实要比这个泼妇好几分。
陈美娣至少面子上要过得去,并且她是要脸的,再严重的事,哪怕在家里闹翻天,但在外面都还是装的很有风度。
例如上次鸿门宴上,其实她已经被余得金说的很严重,但为了她的面子,为了余得金的面子,也只是小小的生气,并没纠缠着余得金,当着众兄弟的面大吵大闹。
也就是说,她还算是有点底线。
往往很多事,她可能在暗地里,在枕头上吹点邪风。
“那现在咋办呢,这家伙一直吵个不听,吵得好烦!”
王浩峰进门,接过话茬。
余秋堂这时性情已经平静,反而打趣,“咋地,她不是你们亲戚嘛,搞不定?”
“有这样的亲戚,我也是倒了半辈子霉,树活一张皮,人要一张脸,你说她都不要脸皮了,我能怎么样呢。”
众人看他无奈的样子,也忍俊不禁。
“浩峰也坐下吃饭吧,让她在外面喊着去,我们不理睬,她自己就没意思了。”
余春梅招呼着说。
“好的,梅姐,吃饭吃饭,搞得饭都没吃几口,怕是都凉了吗,咦,肉呢,怎么一块都没了?!”
余秋实忍不住低下头。
众人再次笑出声。
然而,这时候,门外突然又传出一声喊叫,“余秋实,你还不回家,是要死在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