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都是十六岁,但米雅琴看起来明显要比余秋原成熟很多。
“不用了,姐夫,我一个人能回去。”
“能回去个啥啊,你要是出啥事,咋给你姐,给咱姨娘交代?”
其实吧,按理说余秋堂和米雅琴只是见过几次面,两人不应该很熟稔。
可偏偏是余秋堂带着前世的记忆,自然对她有种亲切感。
而米雅琴呢,用后世的话说,就是典型的“社牛”。
所以两人才显得很熟悉。
说话也没个什么忌讳。
若是换作余秋江,肯定是半天憋不出一句话。
“原子,帮哥个忙,大不了下次进山带着你去打熊,你看咋样?”
“你说真的?”
“那还有假?”
余秋原这才满意了,点点头,看着米雅琴说,“走,我送你回去。”
米雅琴还想拒绝,余秋堂则说不行的话就直接住下,不用回去,要不然一个人坚决不允许她走。
这才同意让余秋原送。
两人走后,余秋堂又四处忙碌半个多小时,院子里就剩下家里一些人,其他人暂时都回去了。
还有一些没有完全清理干净的东西,等到明日继续。
他进洞房后,墙壁上挂的大钟刚好响了八下,已是晚上八点钟。
房间里搭着火炉,炕也烧得很热,一走进去,立刻感受到一股热浪。
他看到米雅丽没有上炕,就趴在桌子上睡得迷迷糊糊。
轻手轻脚过去,蹲到她面前,她也没半点反应。
长长的睫毛随着呼吸声微微颤抖,白皙的脸被房间里的温度烘烤,微微带着几分水红,她带着浅浅的笑意,想必是在做某个甜蜜的梦。
余秋堂将火炉下面的插板关小,保证火焰能以最小的消耗,维持到明天早晨。
然后关闭房门,窗户,仔细插上插销。
这才回到米雅丽面前,扯过一个椅子,就坐在她对面,静静地盯着她看。
年轻的姑娘,睡着的样子,真是好看啊。
没有任何修饰,就完全是那种清水里盛开的芙蓉花,洁白而又清纯,和她记忆里她最美好的样子丝毫不差。
这就是他的妻子。
对他死心塌地,默默照顾他几十年,为他生儿育女,临死前还在操心他以后生活的妻子。
如今,他再次来到她的面前。
他可以扪心说,他很稀罕她,只要他开开心心,能看到她的笑脸,他就很幸福。
他轻轻用手刮刮她的鼻子,睡梦中的她微蹙好看的眉,却没有醒来。
他又俯着腰,在她唇上蜻蜓点水。
“嗯……”
米雅丽迷迷糊糊,感觉嘴唇一阵冰凉,迷迷糊糊睁眼,就看到余秋堂一张大脸,近乎紧挨着她,看她醒来,余秋堂笑笑。
米雅丽过了好几秒,才反应过来目前是一种什么状况。
她嫁人了。
就在今天。
面前这个俊朗的小伙子,就是他的男人,从此她将成为他的媳妇,照顾他,心疼他,给他生孩子,不管生活贫穷或者富裕,都将死心塌地的陪伴着他。
这种身份,叫作妻子。
“你醒啦?”
余秋堂拉个凳子过来,也将脸放到桌上,和米雅丽头对头,笑眯眯地说。
米雅丽脸红的像是苹果。
她急忙坐起来,看看周围,又看看窗外,发现早已是漆黑一片,院子里也没有了人声鼎沸,一片安静。
她顿时心里忐忑。
自己这是睡了多久啊!
她最后的记忆,就是感觉头晕乎乎的,被余秋堂和妹妹雅琴扶回房间,准备稍微休息会再出去,咋没觉得睡多大会,就到这个时候了。
这多不好意思啊。
她也是知道结婚流程的,想着那么多客人,尤其是比较亲的亲戚们,都是要新婚夫妇一起去送,这样才显得有礼貌。
那她一直睡着,肯定就没有送。
别人该不会说她不懂礼数,给丈夫丢脸吧。
真是的,米雅丽!
她心里暗暗怪罪自己。
本来主动喝酒,就是不希望别人说她小家子气,给丈夫争面子。
这下可好,面子没有挣到,里子都没了。
“在想什么?”
余秋堂看米雅丽的眼波流转,好奇地问。
米雅丽低着脑袋,揉搓着衣角,“你肯定在怪我是吧?”
“啊?”
余秋堂一愣,“我怪你干嘛?”
“怪我喝多了,都没有陪你一起,人家肯定会笑话你吧?”
“原来你说这个。”
余秋堂站起身,趁着米雅丽没个防备,一把拦腰将她抱起来。
“呀~!”
米雅丽之前受伤,余秋堂是抱过的,但当时他很注意分寸,没有让她有丝毫的不满。
可如今,她已经是他的妻子,自然是非常亲密的抱法,米雅丽虽然知道这是妻子必走之路,却还是有点害怕和紧张。
她也不知道这种新婚之夜是什么样子。
和人聊天,能听到的机会也很少,书里倒是有些描写,但却都是洪水猛兽,仿佛这种事,就像吃某种特别上瘾的东西。
没吃过时,都传的风风雨雨,好像有多危险,多恐怖,一旦吃过,每个人都神神秘秘,又说不出个所以然。
胡思乱想里,她被余秋堂放到炕沿。
余秋堂蹲下身子,帮她解开扣扣鞋的扣子,然后站在她面前,将她的脸搂到自己胸前。
“听。”
米雅丽感受着男人的心跳,也忍不住环抱着余秋堂的腰,将脸和他的身体贴合的更紧一些。
她感觉到余秋堂的手轻轻抚摸着她的秀发,开始还有点痒,却是慢慢觉得很舒服,竟是想让他一直这样抚摸下去。
最好时间就这样静止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