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氏南宗孔越抵达京畿,受到了热情款待。
七卿率领文武百官出城十里相迎,更有皇室成员越王朱见深,随后朱祁玉又在乾清殿设宴为他接风洗尘。
给足了孔氏南宗面子。
孔越心知肚明。
朱家皇室是千金买马骨。
陛下如此隆重,就看自己懂不懂事。
懂事,衍圣公唾手可得。
不懂事,立马滚蛋。
在接到京畿的旨意后,孔越立即将孔氏南宗的核心人物请到宗祠,结合景泰十七年发生的所有事情,研究了整整一天,得出两个结论。
太子登基无可更改。
大明外扩势在必行。
在此之外大家也有共识,太子强势,极类太宗,连于谦都臣服,数十年内,读书人不要再妄想景泰元年到景泰八年期间的风光。
理应打开格局,看向世界,而不仅仅局限于国内朝堂之争。
孔氏北宗没看清这个局势。
所以孔宏绪丢掉了衍圣公。
但不管是北宗还是南宗,孔氏后人需要这个衍圣公来保持儒家在大明的地位,因此孔越北上抵达京畿,会全力配合大明太子殿下。
配合太子,而不是朱祁玉。
所有人都看得很清楚,咱大明现在的天子是朱祁玉,但真正掌控大明的其实是东宫那个十八岁的太子殿下。
这也是陛下刻意而为之。
其实可以理解。
换谁家里有这么一个优秀的接班人,当家人都会和朱祁玉一样,放心放权,然后躺平坐等发家致富走上人生巅峰。
躺平嘛……谁不会。
接风宴上,孔越小心谨慎,不敢丝毫倨傲——孔氏后人又怎样,你面对的是皇权,前有太祖拿捏衍圣公的前例,今有太子强势手腕,孔越可不敢小看朱祁玉。
眼看着气氛到了,孔越道:“草民以为,在陛下和太子殿下的治下,我大明国泰民安,国力蒸蒸日上,将着眼于宙宇之大,我孔氏南宗族人,但有才华者,理应参加明年的大举,为国效力。”
这是表忠心。
太子刚血洗朝堂,清理了一遍文官集团。
孔氏南宗立即大肆参加科举,用行动告诉天下读书人,太子殿下针对的是有异心的读书人,而不是全部读书人。
朱祁玉大喜,孔氏南宗还是懂事的。
也不绕圈子了。
当场封为孔越为翰林院五经博士,子孙承袭。
这是承认孔氏南宗的宗主之位。
为册封衍圣公打基础。
毕竟孔氏南宗已经沉寂上百年,这个时候忽然削夺北宗衍圣公,然后在南宗提一个衍圣公起来,拔刀削人的意图太明显。
应该一步步来。
同时也给孔氏北宗一个机会,让他们赶紧派人来参加明年的大举。
这样的话,北宗还能不被打压得太狠。
否则为了保持南宗的地位,朝堂这边就要对山东曲阜孔氏大力打压,而不仅仅是削夺孔宏绪的衍圣公这么简单。
一个月后,孔越封为衍圣公。
子孙世袭。
孔氏北宗那边,孔宏绪被圈禁,之后孔氏北宗另一位中坚人物,孔宏绪的亲弟弟孔宏泰急忙赶赴京畿,在乾清殿受到了朱祁玉的接见。
至于谈了什么,无从得知。
因为孔越已经册封为衍圣公,孔宏泰就算来亡羊补牢,也无法把衍圣公拿回北宗了。
但孔宏泰回到山东后,立即下令孔氏北宗闭门自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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