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宁飞羽而言。
接下来要说的这个消息并不算什么,这其实在县城里有实力的势力中都传开了,但对于下方的人来说,还是很重要的。
也不是谁都能知道的。
就连他知道,也是因为他姓宁,外加一点点运气才知道的。
而这个消息对于这些伸出乡村地区的人们可谓至关重要,与他们是息息相关。
要不是和陈海平关系不错,是多年老交情,陈海平又向来知道分寸,从来没有因为关系好了就放松规矩,是个知进退的,换成别人,他是不会说的。
叔祖眼角一跳,手上却愈发沉稳,亲自斟了一杯茶。
宁飞羽笑呵呵的喝着,“上面啊,因为一些原因,准备把收缴钱粮的权力下放到乡村。”
“因为一直以来,上面对于乡镇地区的掌控都很困扰,所以,准备在各个乡镇地区扶持一个代言者来代为收缴,省去了每個村和官府的直接接触,减少麻烦。”
“这样,乡村的人们安心,不必和官府打交道,官府的人也省心,不用去干这苦差事,朝堂的大老爷们也开心,省下多少钱和人力啊,如此,三方皆大欢喜啊。”
旁边,陈诺死死的屏住呼吸。
这位宁税吏的话可真是语不惊人死不休啊。
这种事情,越国朝廷当真会允许?
下放权力,让地方乡村形成一个又一个更顽固的小势力,纵然能节省许多钱粮,但从长远来看,是不利于国家安稳的啊!
上面的那些人,你可以说他们贪,可以说他们恶,但唯独不能说他们蠢。(除去少部分)
他们能看不出来这样做的后果?
不可能。
除非这是权衡利弊后的结果。
国家财政支撑不住了?所以要削减官府人员开支?没听说哪里发生什么大灾啊。
陈诺想不出来到底为什么。
只听宁飞羽还在侃侃而谈。
“咱们越国,和旁边的云国,夏国,毕竟同出一体,在这方面都有着皇权不下乡的传统,一直以来税吏下乡收粮都是个苦差事,得招收大量税吏,还有税吏的随行人员,而乡村太多太大了,征收起来太麻烦了,往往还收不够,没准还会惹得百姓和税吏起冲突,造成民变。”
“简直就是鸡肋,所以啊,我觉得,那些大老爷们也是觉得麻烦,就把这事转交给地方有名望,有实力,受底层人信赖的人手里,到时候,就有人负责了。”
“出了事,招不够粮税,也有了该找的人了,而为了找这些粮税,这人也必定会尽心尽力的去做。”
“你……懂吗?”
不知何时,宁飞羽已经扭过头来,看着陈诺说了起来。
陈诺脸色平静,微微一笑,“宁吏的话在下已然明了,还要感谢宁吏指点。”
“哈哈,不用谢我,这消息估计也快传开了,你们有想法的话,最好还是拿一个名额的好,至于去哪里,花些钱去户房那边就行了,那边基本都是见钱眼开的货,不过你们得快些,否则后面价钱升上去了,可就不好说了。”
卧槽?
这种名额还能买卖的?
这大越国吃枣药丸!
又聊了一会儿后,陈诺退了出来。
仔细思索刚刚话的含义。
“有点中介的味道,不,劳务派遣,不,是临时工?算了,好像都有点像,又有点不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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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就是朝廷大老爷们有所考虑,要把收粮税这个麻烦还耗钱的差事定个不需要给俸禄的人来专门负责。
既能收笔钱,还能找到负责的人,这下收钱粮也更容易些。
至于那点地方势力做大的风险?
只是乡村而已啦,不要紧的啦,反正不要影响我捞钱就好……
“这个包揽钱粮的差事一定得拿下来。”
危险与机遇并存。
这事虽然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