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回说是羌人前来攻袭汉军大营,倒不如说是羌人主动上门送人头。
“殿下!”
如此反应了几息,身为太子冼马的郭振终是缓过神来,连忙负起责任上前一步劝谏:
“此事非同小可,下官以为殿下应当接受李将军的安排,尽快前往狄道县暂避,殿下若留在营中,李将军和我汉军将士心系殿下安危,恐怕难免分心。”
“是啊是啊,请殿下以大局为重。”
李息感激的看了郭振一眼,连忙跟着帮腔道。
“不知你们有没有想过另外一个问题,如今我在军营尚有大军守护,而前往狄道县暂避,倘若羌人早已识破,已暗中在途中命人在设伏,又当如何是好?”
刘据依旧笑着问道。
这也是他担心的另外一个问题,尽管这种可能性微乎其微,但他也算是个比较稳健的人,不能不做防备。
“可是……”
李息与郭振闻言又是一愣,倒没人考虑过这种可能。
“行了,此事就这么定下了,我哪也不去。”
刘据摆了摆手,一边转身返回自己营帐,一边道,
“你们大可不避担心担责,倘若羌人真能破营,你们八成也就战死了,就算真有人追究们的责任,又能奈你们何?”
“我先去补个觉,你们也快去备战吧。”
“等羌人来了叫我一声就是,我要亲自登上旗楼观战,好好领略一番我汉军的风采。”
身为大汉太子,他能够如此近距离观瞻战场的机会真心不多。
这极有可能就是此生唯一的一次,也可能是此生最后的一次,若错过了对于刘据来说,无疑也是一种遗憾。
“……”
李息、郭振和李广利等人再次无言以对。
不得不承认,刘据这些话说得还真颇有那么点道理……
……
数个时辰后。
李息早已完成了战术部署。
公孙敬声率领的先登营自是首当其冲,他们在此战中将作为维持战车阵型与持盾抗拒羌人冲锋的前排。
然而此刻先登营正在忙着做另外一件与备战无关的事情。
“动作都快点,将咱们营的番号刻在军牌上,再将个人的姓名、家乡也刻清楚,死了也有人知道你们是谁,为何而死!”
不得不说,公孙敬声的动作还挺快。
这么短的时间内就命人将一堆书写简牍的竹片木板裁了一堆一寸见长的军牌,还在上面钻了小孔穿了细麻绳,一个个分发到了麾下的谪戍卒手中。
“报告将军,俺们不识字啊……”
有人捧着军牌手足无措,苦着脸向公孙敬声报告。
公孙敬声语气为之一滞,无奈道:
“……那就找识字的帮忙刻,都得刻,谁也不能落下!”
“可是将军,真有这个必要么,有人在意么?”
还有人得知大战在即,此刻已是心如死灰。
“你他娘的放什么狗屁,乃翁在意!乃翁记得你们为何而死!”
这一句话差点把内心比这些谪戍卒还害怕,还紧张的公孙敬声给问的哭出声来,当即悲愤成怒,破口大骂,
“给乃翁刻,立马刻,谁不刻乃翁当下就宰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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