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盒蛋”的友好交流。
汉军与这个部族的倭人虽然一时半会还无法通过语言顺畅沟通,但这些倭人对汉军的敌意看起来已经少了许多。
随即由公孙卿协同那三个勉强可以当做翻译的野人,与这个部族的两个首领进行了一番商议之后,双方最终达成了共识,汉军将在这附近安营扎寨,先在岛上立住脚跟,再接应后续人马前来寻找合适的位置修建海港。
与此同时。
公孙卿等一众方士巫师,也将继续在这部族中教授他们语言,同时学习他们目前的那种像是猴子叫唤一般的粗鄙语言,为之后登上大岛的传道事宜做好准备。
结果才也才刚开始扎寨不久。
同时带领方士巫师进入这个部族,与这些倭人进一步交流的公孙卿就又找到了刘据,有些为难向他报道:
“殿下,此前教授那三个矮小野人时倒没发现,这些野人竟毫无廉耻之心,如此下去奴婢担心终归要出乱子……”
“此话怎讲?”
刘据微微蹙眉,有些奇怪的问道。
此时的倭人尚未经过正儿八经的礼义教化,廉耻之心应该也就是峨眉山猴子的程度,不过就算后世经过了礼义教化的倭人,也同样只是知小礼而无大义,并未强到哪里去,因此刘据对此并不意外。
他想问的是,公孙卿究竟担心出乱子的原因,是否是这些倭人心怀异心。
如果真有这样的迹象,刘据自是不介意将这种风险也杀在摇篮中。
“方才奴婢率人进入部族进一步了解这些野人的情况,岂料这些野人……”
公孙卿说到这里,竟有些不知该如何说下去,如此停顿了一下,似乎是重新组织了一番语言之后,才皱起脸来继续苦笑着说道,
“这些野人邀请我等进入草屋,竟立刻扯去女人身上的遮羞物,极力邀请我等与他们的女人交媾,就连那些女人也主动上前拉拉扯扯,对我等投怀送抱,简直毫无廉耻之心。”
“若非这些女子大多蓬头垢面,身子又污秽不堪,只怕已经有人把持不住了。”
“奴婢见此状况,只得先命众人暂时退了出来,又询问过我等此前已经教化过的三个野人,方才得知他们此举竟是因为见我们汉人高大强壮,故而将族内的女人贡献出来,希望我等在他们的部族中留下汉人的优良种子。”
“殿下,你说说,这都是什么事啊这都是……”
“这……”
刘据闻言也是哑然失笑,这似乎也是倭人的老传统了。
早些时候对天朝制定的多次“渡种”计划就不说了,哪怕到了后世的近现代,倭人也不是没有做过类似的事情,吃过“小男孩”和“胖子”之后,直接就开始有组织的往灯塔国基地里送女人,其中便也包含了相同的心思,丝毫没有任何心里负担。
还有大量的女人以此为荣,并在这个基础上发展出了极为发达的风俗业,甚至这项产业对穿越前的刘据都有一定的成长助力。
真是想不到,自己送出的这种“盒蛋”居然也起到了相同的效果……
如此看来,这种传统技能根本就不是后世才出现的,而是自古以来就流淌在倭人的血液里,从未发生过改变。
“此事的确需要留意,你稍后在这干方士巫师中下达一道禁令,严令禁止此事发生,违令者以叛国罪论处。”
略作沉吟之后,刘据对公孙卿说道,
“另外,这种事堵不如疏,你再想办法在这干方士巫师当中散播一些言论。”
“一说这些矮小野人身怀邪祟,与他们的女人苟合,极易被邪祟侵袭身体;二说与野人苟合如同与牲口胡来,本质与牲口无异,辱没了祖先宗亲,到了下面如何有颜面去见列祖列宗。”
“总之此事由你把握,我授予你奏报之后处置这些方士巫师的权力。”
“还有,自今日起,你便不要自称奴婢了,我正好缺个舍人,由你来做吧,这次回去之后我就命人将你摘出奴籍。”
一边说着话,刘据也在心中暗自庆幸,这次得亏他偷偷跟来了,否则公孙卿未必能够拿定主意,真有可能让倭人得偿所愿……
“谢过殿下!”
公孙卿闻身子一颤,瞬间热泪盈眶,作势便要跪拜。
从连人都不算的奴婢一跃成为太子舍人,这对此前的他来说虽然不算什么,但对现在的他来说,却无异于一飞冲天,此间滋味旁人又怎能深切体会?
刘据一把将其拉住:
“起来,别跪,别让人认出我来。”
“诺!”
公孙卿连忙吸了下鼻子,将眼角不受控制溢出的那点眼泪擦拭干净,却还是忍不住对刘据连连道谢,
“殿下待奴婢有再造之恩,奴婢就算脱了奴籍,在殿下面前也依旧是奴婢,此生绝不更改,如有丝毫异心,必遭天打雷劈!”
从代天子候神的宠臣,到如同猪狗的奴仆,如今再成为太子舍人。
这过山车一般起起落落的人生,令他比任何时候都更珍视这次机会,全然已经忘了当初他落得这个下场,其实也是拜刘据所赐。
若教刘彻看到这幅情景,恐怕又免不了要感慨这个逆子已经掌握了御人之道的精髓……
然而听着公孙卿这番话,刘据却在想另外一个问题:
明明是官员,却坚持自称奴婢,这不就是刘彻身边的宦官?
比如苏文那个黄门侍郎,再比如常融那个小黄门,这些人虽是刘彻的近侍,但也都是正儿八经的朝廷官员。
而且这个时代的宦官还不必是太监。
事实上这年头就连宫里的宫人也没多少是太监,只有少数人因为犯了错被施以腐刑才会成为太监,比如如今的协律都尉李延年,再比如后来的太史令司马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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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宦官都有了……自己这算不算提前向天子之位靠拢?
正如此想着的时候,又听公孙卿继续说道:
“另外殿下,还有一件事奴婢一时还吃不准,只是一种奴婢的感觉,奴婢总觉得这些矮小野人看向我等的眼神怪怪的。”
“怎么个怪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