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三藏翻身下马,入了山门,刚进去就看到两边端坐着一对金刚,泥塑得栩栩如生,很是气派。
想来这寺院香火不差。
一路走到大雄宝殿前,唐三藏才看到一个扫地和尚走出。
那扫地和尚见到唐三藏相貌堂堂,丰姿不俗,连忙放下扫把上前合十道:“敢问师父那里来的?所为何事?”
try{ggauto();} catch(ex){}
唐三藏也是合十,“贫僧自东土大唐而来,要上西天拜佛求经。今初到宝地,见天色渐晚,想在此处借宿一晚。”
听见是从东土来到的,要去西天求经,扫地和尚不敢怠慢,多了几分客气道:“借宿之事我做不得主,不过我可以带你去见方丈,请随我来。”
“有劳了。”
唐三藏跟在扫地僧后面,进来后院方丈僧房,让唐三藏先在外面等,他去通报一声。
扫地僧小跑进僧房,“方丈,外面来了个人。”
以为是达官贵人前来,方丈连忙起身,披上袈裟,出门一看,“人呢?”
扫地僧一愣,指着门口的唐三藏道:方丈,门口那不是一个人吗?”
唐三藏见到方丈亲自出来相迎,连忙道:“贫僧.”
没等唐三藏话说完,方丈直接无视了唐三藏,朝扫地僧大怒道:“我看你是少管教了,我什么身份什么地位,只有王城里的达官贵人前来,才值得我亲自相迎。”
“一个不知道哪里冒出的野和尚,让我迎他?简直是有失身份。”
“瞧他那个穷酸样,一看就知道是个云游僧人,想来借宿讨饭的。”
“你带他去前廊蹲着便是,报我干嘛?”
唐三藏脸上笑容缓缓消失,对方虽是方丈,却满身红尘气,眼里更是只有名利,完全没有出家人的样子。
扫地僧闻言满脸抱歉走了过来,“法师,真不好意思。你也看见了,方丈他不留你。”
“你还是趁着天色未暗尚有光亮,往西去,只有四五里远近,有一家卖饭的人家,你可以去那里留宿。”
“不关你事,我知道你已经尽心了。”唐三藏没有责怪扫地僧的意思,而是道:“你去忙吧,我亲去找方丈论道论道。”
说着,唐三藏龙行虎步,九环锡杖上的环儿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
其实他也不是非要住在这里,但方丈的态度让唐三藏很不满意。
扫地僧见状,心头一跳,连忙跟了上去,生怕唐三藏做出什么出格之事来。
方丈年事已高,可禁不住一顿打。
唐三藏停在门口外,朝里合十道:“老院主,弟子三藏问讯了。”
在佛教中,僧尼见面时会合十问候,称为问讯。
方丈有些不耐烦唐三藏的死缠烂打,满脸不情愿还了个礼,道:“刚才我那徒儿不是教你去寻饭店吗?我这里不便,不好留你们云游的僧人。”
“自古以来,庵观寺院,便是云游僧人的馆驿,见山门就有三升米分。”
“你不留人便算了,还恶语相向。”
“今日,你不给贫僧一个说法,贫僧是不会离开的。”
唐三藏执着九环锡杖,往地上一杵,坚硬的地面瞬间开裂,九环锡杖牢牢插进地面。
这凶残的一面,看得方丈和扫地僧脸皮一跳。
原以为是蹭吃蹭喝的野和尚,没想到是过江的龙,是有真本事的得道高僧。
方丈脸色顿变,转而哭诉道:“法师不知,前些年有过行脚僧来投宿。我这个人心善呐,见他们一个个衣衫褴褛,很是凄凉,我便让他们住进了寺里,奉上斋饭。”
“谁知留了几日,这些行脚僧贪图自在衣食,一住便是好几年,还干了不少败坏本寺名誉的事情来。”
那老脸抹泪的样子,似乎真的受了很大委屈一样,不是无缘无故。
就在这时,安言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你撒谎!”
只见在一个和尚的带领下,安言也来到了这里。
原来是安言见唐三藏久久没回,便进门来看看是不是遇到了什么事情,没想到一进来就听见方丈在满嘴跑火车。
唐三藏转身看向安言,想说话却被安言抬手制止了。
方丈也傻眼了,怎么还带来一个道士?
方丈心虚道:“道长,你我虽不是一教,但应该也应知出家人不打诳语,怎么能说我是骗呢?”
安言见方丈还在嘴硬,他可不像三藏一样好糊弄,“那我问你,你寺里有多少和尚?”
唐三藏一听,瞬间反应过来,同时眼神不善看向方丈。
方丈一下子支吾起来。
安言不给狡辩机会,道:“你门下弟子刚才已经和我说了,前后是二百八十五房头,共有五百个有度牒的和尚。俗家弟子也有数百人。”
“难不成那些行脚僧,个个都是罗汉转世,能够一打十?”
方丈被怼得脸上一阵青一阵白,没脸见人挥手道:“快!快去给二位安排僧房斋饭!”
扫地僧和另一个和尚,闻言连忙恭敬请道。
唐三藏感叹,“恶人还需恶人磨啊!”
安言翻了翻白眼,“我这叫据理力争!”
在安言的据理力争下,他们住了进来。
吃过斋饭后,寺里僧人做晚课,唐三藏也想着一起,顺便探讨一下经文。
结果发现,上梁不正下梁歪,大部分僧人对佛经的态度都是照本宣科,经义更是一窍不通。
后面,在一个年纪比方丈还大的老僧人口中得知。
原本的宝林寺不是这样的,过着清苦的日子,门内僧人一心向佛。
但自从乌鸡国国王来上香,还重建了宝林寺,给佛像镀上金身后,一跃成为乌鸡国最大的寺院。
有了香火,生活的富足了起来,方丈等人更是被封为僧官。
过惯了清苦生活的他们,很快在舒适的日子中沉沦,眼中没有了经文,只有名利。
唐三藏原以为给佛像镀上金身是好事,现在看来,却是坏事一件。
当所有人都追求表面时,就会忽略了内在。
回到僧房里,唐三藏将所见所闻说给安言他们听。
心情沉重的唐三藏道:“我觉得,不应该是这样的,佛门清净之地。”
“所以,我想暂留几日,劝说他们回头是岸。”
安言并不看好唐三藏的举动,单凭一张嘴,真的能让他们迷途知返吗?
但他也不会去打击三藏,点头道:“也好,那就暂留几日吧。”
“往西不远就是乌鸡国王城,正好可以让我带着敖烈和熊罴他们去传教。”
他可没有忘记自己的任务,要将敌占区染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