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国离婚后,只要前妻不结婚,丈夫就得给钱,还是百分比供养。西方,为什么很多人要和带着孩子的离异女性同居而不是结婚?本质上讲就是有人供养,占前夫哥的便宜。”
“……”罗浩无语,真乱。
“两人逮住一个冤大头往死了吸血。所以西方很常见有高素质的流浪汉,他们宁肯破产、流浪街头,也不愿意工作、挣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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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老孟竟然摊上这么个前妻。”
“是。”沈自在道,“不过孟医生从来不给钱,总是保持沉默。”
“沉默?”
“就是不说话,你愿意闹就闹,反正要钱没有,要命一条。”沈自在压低声音哈哈一笑,竖起耳朵听外面的吵闹声还在,便叹了口气。
“传染病院清闲,没什么事儿,他这么做还行。这回调到咱医大一院……”
说着,沈自在看向罗浩。
“小罗,你准备怎么办?”
“没事,老孟一天睡俩点就行。他前妻总会累,回去休息的时候老孟干活呗。”
“……”
“开玩笑的。”罗浩笑道,“过几天带老孟去印度。”
“咦?你又要去印度?”
“博科或是南方微创有4期临床手术,我可能要请几天假。”
沈自在咧嘴。
刚才还在想罗浩不动声色就能架空自己的事儿,可事实上罗浩要是真走了,所有手术自己做,这把老骨头还真累。
“那也不是办法。”沈自在把叫苦连天的念头掐灭,“其实我最开始的顾虑不是这个。”
“那是什么?”
“小孟这种,在从前叫老光棍。”沈自在嘴角露出一丝笑,“他前妻不知深浅,没孩子还敢来闹小孟。等过几年,小孟把他父母送走,孤身一人,真要是闹烦了,他前妻一家老小可就没喽。”
“!!!”
“沈主任,你见过?”
“是啊,见过。”沈自在道,“前几年有个老光棍得了肝癌,在我这儿做手术。他平时老实巴交的,还总给我送东西。就是楼下种的菜。”
“后来有一次他住院,别人跟我说他凶的很,我一打听才知道有人把他种的菜给拔了,他拎刀砍了4个,轻伤。再加上有肝癌,看守所都不要,那人家知道情况,直接怂了,赔钱了事。”
“看看吧。”罗浩叹了口气,听着外面的吵闹声,无奈的摇了摇头。
孟良人作为一名临床医生,几乎没有缺点。
手汗症的话不作手术也表现不出来。
但人真就没有完美的,孟良人竟然还有这种麻烦。他前妻也是,离婚后桥归桥、路归路,何必非要缠着孟良人呢。
沈自在说的事儿是十几年后的事情,远着呢。
“走,手术去。”沈自在换完衣服,一边戴帽子口罩一边说,“我第一个念头是拉帮套。”
“拉帮套?那是啥?”罗浩一怔。
沈自在看了一眼罗浩,哈哈笑道,“真难得,还有小罗你不知道的。”
“拉帮套就是咱东北解放前的一种婚姻模式。丈夫重病卧床,家撑不起来,女人就找个单身壮劳力。”
“牛头人?”
“嗯?什么是牛头人?”沈自在问道。
“陈勇,别瞎说,听主任讲。”罗浩打住陈勇的话,“主任,您别听他的,陈勇说的是小日子那面的话。”
“哦哦哦,我知道了!就是寝取?”沈自在的表情有些猥琐。
“沈主任,牛头人的梗来自古希腊神话,都是糟粕,糟粕,您继续说。”
“拉帮套的男人一般都是逃荒过来的,那时候叫闯关东么。等男主人去世,谁知道是不是去世,还可以结婚什么的。”
“这样。”罗浩反问道,“和老孟的情况也不像啊。”
“反向的拉帮套,离婚后孟医生的前妻找了个小白脸,没有工作能力,或者是单纯不想上班挣钱……从前科里有个护士的母亲就这样。”
沈自在一边说一边走进操作间。
“她母亲有三个女儿,都在外地,每个月每人要给她1000块钱生活费,她用3000块钱养个小白脸。”
“我艹!主任,小白脸啥时候这个价了?”66号技师听到,笑呵呵的站起来。
“农村,一个月2-3000块钱不少了。”沈自在道,“没钱了,护士她妈就出来找她们一顿作闹。可惜了,小隋挺能干活的,就因为这,换了手机卡,直接辞职人间消失。”
“小隋啊,我知道,她走之后她妈来医院一顿闹。”66号技师说道。
“那都是旧社会的陋习,我就是随便一说。还是那句话,小孟前妻挺没分寸的,这是自取其祸。”沈自在笑呵呵的训斥道。
“是是是,主任说得对。尤其是拉帮套,给我开了眼。”陈勇笑道。
“拉帮套还算好的,我现在,一看到有个老头自己带个年轻人闯天下就想起从前的典妻,比现在孕代还恶劣。”66号技师在手术没开始前跟着一起八卦。
罗浩没心思说这些有的没的,脑海里琢磨着孟良人的前妻。
这是一道几乎无解的难题。
罗浩看了一眼幸运值,又看了一眼【庇佑】技能,希望有用。
老孟前半辈子悲催到了极点,希望现在能有点好运气。
手术很顺利,7台手术几乎半个小时一台,沈自在全程坐在操作间里看罗浩和陈勇做手术。
手底下能有这么两匹牛马,真是一件很幸运的事儿,只可惜留不住,沈自在感叹。
罗浩一直皱着眉,似乎在琢磨着什么。
“罗浩,你真是有强迫症,我建议你抓紧时间去看看。”陈勇调笑道。
“不是。”罗浩叹了口气,“总是要解决问题的,老孟的前妻沾了点脑子有问题,看见他调到医大一,一定不肯善罢甘休。”
“要是给钱的话,估计下一次就更不好摆平。”
“不知道该怎么办。”
罗浩一边思索,一边往出走换衣服。
“想那么多,蝲蝲蛄多还不种地了?要不我问老孟他前妻的生辰八字吧。”
“别闹!”罗浩严肃的打断了陈勇的话。
“你以为我想!”陈勇鄙夷道,“那得消耗多少功德,可都是我一点点攒的。”
罗浩想问,但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每个人有每个人的秘密,自己没必要问那么多,虽然陈勇看上去并不是很在意。
门外已经没了争吵声。
陈勇拿起手机发了一条信息。
但孟良人没回。
“不知道去哪了。”陈勇看着罗浩,“话说你准备怎么做?”
“没办法,清官难断家务事,而且还是这种破烂事儿。我总觉得老孟的前妻这里有点问题。”
罗浩指了指头。
“脑子没问题能逮着一个前夫薅羊毛么?”陈勇一脸鄙夷。
出门前,陈勇又戴上一副口罩。
门外空空荡荡,罗浩仔细想了想,最后还是拿出手机把电话打给孟良人。
“老孟,人呢。”
“好,我去看一眼。”
罗浩问了地儿,大步往前走。
“你还真准备去看看,我跟你讲,头疼。”
陈勇戴了两三副口罩,说话声音闷闷的。
“总要看一眼,我有感觉,这事儿能解决。”罗浩认真说道。
“你没开玩笑?”陈勇用看病人的眼神看罗浩。
罗浩没搭理陈勇,走出住院部。
停车场边上,孟良人坐在防撞墩上,像是一尊雕塑。他面前,前妻正在指着他的鼻子痛斥,声泪俱下。
而孟良人前妻身边还有一个年轻人,跟着一起骂孟良人。
罗浩叹了口气,走过去。
走近之后,诊断辅助ai忽然动了起来。
罗浩精神一振。
不怕有变化,就怕没变化。如果没什么变化,老孟这事儿属于死局。
哪怕孟良人的前妻真的有精神类疾病呢?
但可惜的是孟良人的前妻没什么事儿,有问题的是在她身边的年轻人。
那人应该26、7岁的样子,估计是孟良人的前小舅子。
罗浩精神一振。
“孟良人,我弟弟被你气的一直不舒服,这是你应该赔的!”
“你虽然是前姐夫,但怎么都是姐夫,问你要几万块钱怎么了?你说怎么了?”
“查都查了,没什么事儿。再说,咱俩结婚的时候他就总不舒服,检查也没事。”孟良人淡漠的说道,“没钱,爱咋咋地。”
“现在来医大一攀上高枝儿就这么横!你信不信我让你每天都不得安生!”孟良人的前妻厉声质问道。
“为什么?”罗浩走过去,笑眯眯的问道。
孟良人的前妻一怔。
“老孟,你处理你的事儿,每天在这儿坐着都行。”罗浩道,“放心,别怂。”
说完,罗浩大步离开。
“他谁啊!”
“我医疗组的组长,领导。”孟良人有了罗浩的承诺,底气十足。
罗浩走远后,陈勇笑道,“你们这一脉都这么护犊子么?”
“当然,我被欺负了老板们会不高兴。老孟被欺负了,我自然也会不高兴。”罗浩说完,见没人跟过来,便停住脚步,看着陈勇。
“你那么看我干什么?我戴了3层口罩。”
“我问你一件事。”
“感觉不是什么好事儿呢。”
“你会装神弄鬼的把戏么?”罗浩很认真的看着陈勇的眼睛。
“装神弄鬼?我可是埃克塞特大学……”
“我很认真。”罗浩的声音沉稳,陈勇虽然并没有感觉到王佳妮遇到危险时候罗浩话语里的那种刀光剑影,但还是选择了沉思。
“会。”
很快,陈勇给了一个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