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使之双刃

序章、总是相似的见面(六千字)

【也许他不是平民,但说不定是个小偷?】

露易丝看着黑衣少年的外表,内心有点绝望的想着。

黑衣人样貌相当年轻,年纪比蓝衣少年稍大,大概也才十七、八岁,外貌长得相当普通,属于路上一抓一大把的人。容貌也不怎么引人注目,属于那种见过即忘的路人外型。露易丝发现自己很难将目光专注在黑衣少年身上,即使是在自己面前──因为黑衣少年身上完全没有可以而且值得注意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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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人疑惑的是,黑衣少年不只衣服黑,连眼睛、瞳孔颜色,还有头发、眉毛,全是黑的,感觉就像是少年曾经整个人浸泡在纯黑色的染料里。

「呃……不好意思,请问这里是?」

黑衣少年面带犹豫向露易丝发问,脸上还带着泥土,看起来相当滑稽。

「出了点差错?露易丝你好像老是出错,不是吗?」不过此时,蒙莫朗西也同时出声嘲笑。

「真不愧是零之露易丝阿,真是不负众望。」旁边学生也跟着起哄。

「喂,等一下……」「那个……」

「都给我闭嘴!」

才人跟黑衣少年同时说话,但是都被露易丝的大吼所打断。

「格鲁贝鲁老师,请再给我一次机会!」

露易丝大吼完后,转头向中年男子请求。

「抱歉,我不能允许。」

被称为格鲁贝鲁的中年男子摇了摇头,回答着露易丝。

「为什么?!」

「这是规矩,你们在升为二年生之前都必须召唤使魔,就和你们现在做的一样。而且,这个仪式是决定一生命运的神圣仪式,重新来过可是对这仪式的亵渎。」

同时,才人跟黑衣少年也在交谈着。

「我说阿,你知道这里是哪里吗?」才人问着黑衣少年:「还是说,你也是被绑架的?」

「如果我们是被绑架,你认为绑匪会无聊到把我倒插在地上?」黑衣少年笑着回答:「至于这是哪里……这个问题你该去问他们。」

黑衣少年比了比露易丝的方向。

此时,露易丝尚在努力说服格鲁贝鲁。但从周遭人群的嘲笑,露易丝的着急脸色,以及格鲁贝鲁那严肃中带着些许无奈的表情,就可略知讨论的结果。

不过现在才人没心情注意这些事,在发现从黑衣少年的口中无法得知有用讯息后,便决定先离开这奇怪地方再说。

「呃,你笔电忘记拿了。」黑衣少年把才人的笔电递过去。

「谢谢──哇阿!」

才人正准备接过笔电时,突然衣背被一把抓住拖了回去。

「喂!你这平民想要跑去哪!」

抓住才人的,正是刚刚在一旁努力争辩的露易丝。

「露易丝,你的使魔似乎是想跑掉呢。」

「太好笑了,没想到招唤出来的使魔居然会想跑掉。」

「该不会连这平民者都知道露易丝的称号,所以才想逃的吧。」

周遭的贵族们发出嘲笑的声音。

「啰嗦!啰嗦!啰嗦!」

露易丝气得脸色大变,虽说自己同学的话相当难听,但同时露易丝也在气愤,为何自己招唤出来的使魔──或平民,居然会想逃离主人。

「不过露易丝你该高兴才对,一般人可是很少可以招唤两个使魔。」「而且还都是平民。」「干的好露易丝。」

旁边的学生没良心地大笑着。

不过才人却完全听不懂露易丝与旁人的对话,而一旁的黑衣少年,也不晓得有没有听懂,就只是自顾自的在一边张望四周。

「现在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才人现在还是搞不清楚状况。

「照他们刚刚表现来看,我们应该是被选上了。」黑衣少年一脸自以为是地向才人说道,只不过很明显省略了一些事情。

包括,黑衣少年能听懂露易丝等人对话的事。

【选上?】才人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等等,这该不会是甚么地下宗教组织,还是甚么独角兽『查理』的。」

「割肾的查理是吧,这哽老到听懂的人都快变骨董了。不过往好的方面想,至少是由这么可爱的女孩子来执行,而且人有两个肾。」

比起才人,黑衣少年倒是相当乐观,不仅有心情跟才人开玩笑,甚至能明白才人话里的梗。

「这种好处一点都不好!话说回来,被选上到底是甚么意思?」

「嘛,我觉得很有可能是传说中的『神圣计画』,不过我们两个看起来似乎都超龄了。」

「是吗……神圣计画?你是在开玩笑的吧。」

才人一脸完全不信的表情,同时发觉黑衣少年的思考方式,似乎跟常人不太一样。

「我很认真的,看起来我每天的祈祷终于派上用场了,那接下来就是去初始村找蛋,希望这次能拿到黑球兽。」黑衣少年以相当认真的表情回答才人。

「……你刚刚不是才说我们超龄了吗?」才人也开始头痛了。

这时,露易丝也开始念咒。

「我的名字是露易丝.法兰西斯.露.布朗.杜.拉.瓦利埃尔,掌管五种力量的五芒星阿,给予他祝福成为我的使魔。」

接着,露易丝把杖放在了才人的额头上点了一下后,紧接着,她的脸慢慢的往才人靠了过来。

「你要干什么?!」

「哇喔!?」

才人眼睁睁的看着露易丝的脸靠了过来,而一旁黑衣少年则是面带兴奋的看着两人。

「好了,平民就给我安静点。」

【一定要跟平民签契约吗……】

虽然露易丝对此相当的不情愿,但还是用她的左手一把抓住才人的头后,她的唇渐渐靠近才人。

「等等等等等一下!」搞不清楚状况的才人。

「亲下去!亲下去!」似乎知道什么而在旁边起哄的黑衣少年。

【发生什么事了?为什么她的嘴唇一直靠过来,她到底要干什么?!】才人脑袋完全无法反应过来。

而当两人的脸这么靠近后,才人才发觉,眼前的这位少女,真的长得很可爱……

由于才人目前完全搞不清楚状况,加上又在胡思乱想,而黑衣少年又一直在旁边起哄,导致才人完全忘记要闪躲。

……不过才人自己可能也不想闪开就是。

下个瞬间,才人的唇和露易丝的唇碰在一起。

「真的亲下去了……等一下,下一个好像是我?!」

见到这场景,黑衣少年现在才正视到这件事。

【这?!这到底是什么啊?!】

露易丝那柔软的双唇,让才人的思维更加的混乱了。

【这可是我的初吻啊!就这样在这种地方,让这样一个不知道是什么人的人给夺走了!虽然真的长得很可爱。】

两人分开后,才人连动都动不了的瘫痪在一旁。

【好可怕,这个世界居然有强吻魔的存在……我想回家。】

「他好像被玩坏了耶,待会我不会也会这样吧?」

就在才人被玩坏──是继续发呆的时候,露易丝离开了才人,转身走向黑衣少年。

「等、等一下啊──!」

黑衣少年脸红着往后退,对着露易丝说到。

「你想怎样?难道你也想跟那平民一样逃跑吗?」

「……可不可以改亲额头?拜托!我昨天才刚吃了臭豆腐、榴莲兼纳豆的黑暗锅,更别提刚刚还吃了一堆土,现在嘴巴味道绝对不怎么好闻!」

只见黑衣少年随口胡诌着,同时试图拉开与露易丝之间的距离。

「不行,这样仪式会无法完成。」

似乎是担心失败,露易丝非常坚定地说着。

「那个……其实我发过誓,初吻要献给第一位女朋友的──不对,我初吻小时候就被二姊夺走了……其实呢,这还是我第一次,所以还请温柔一点──不行,这是大哥的把妹台词……」

面对露易丝无语的步步进逼,苦苦构思理由的黑衣少年灵机一动,比着所有人的后方天际大喊到。

「……大家快看!普利米尔在那里裸奔!」

除了才人之外,在场所有人皆反射性地回头张望,随后才醒悟到自己被耍了,紛紛脸色难看地转过头来。

只不过就在露易丝转过头来的时候,嘴唇正好扫过黑衣少年刻意接近的额头。

像是担心露易丝追来,黑衣少年一个闪身跳到远方。

「耶?!露易丝竟然可以完成一个──不对,是两个正常魔法而沒爆炸耶。」

「看来他们两个那恐怕真的是平民呢。」

「还以为是哪里来的变形怪呢。」

见到没有任何爆炸发生,几名学生在旁边议论着,似乎对露易丝能成功感到难以置信。

「不要把我当成一个傻瓜!我偶尔也会有成功的时候!」

露易丝一脸愤恨地看着那几个出言嘲笑她的学生,转过头去开始跟自己同学吵了起来。

「喂!刚刚那什么意思阿?!」

才人终于回过神来,对着露易丝喊道,但就在这个时候……

【──好烫!】

才人发觉自己身体突然开始发烫,身体也开始红了起来。

同时,正在盯着才人看的黑衣少年,也开始在地上打滚。只是比起才人的动作,黑衣少年的动作似乎慢了半拍……

「你对我作了什么!」才人对着露易丝大喊着,同时发觉自己左手背开始发光。

「好烫好烫好烫!水水水水水水!」

黑衣少年似乎滚上瘾般,继续在地上打滚。

「一会儿就好了,只是刻上使魔的记号而已。」露易丝见状,无力的想着:【果然是平民,连契约都不知道。】

「不准刻!你想对我的身体做什么啊?!」

「敬启,天国的老爸,你儿子就要变成别人的奴隶了──虽然老爸你还没死,但我相信老爸你一定不介意我的诅咒。」

黑衣少年异想天开的想法,让才人吓了一跳。

「耶?!骗人──呃阿!!」

「你还好吧──我的手?!」

只见两人左手背上的光芒,开始转变成不知名的文字。

痛!痛到完全无法想象。

烫!烫到完全超出极限。

跟这种痛苦比起来,就算是万针穿心也不过如此。才人甚至感觉,自己是被丢到一盆岩浆里。而全身上下,就仿佛是被十万伏特给电击到一样。

就好像是自己的灵魂深处,有一个高温的凿子,正大力着刻着自己的灵魂。

才人不懂什么叫灵魂,但是现在他终于明白,什么叫灵魂深处的痛楚。

才人甚至可以感觉到,自己左手上出现了符文,而自己的灵魂深处似乎也被刻上相同符文。

剧痛之下精神再也支撑不住,才人头一歪,便晕死过去。而那名黑衣少年,也在这个时候停止打滚。

两人的左手背上,都出现了相同符文。

只不过,与才人手背上符文不同,黑衣少年的符文竟是如同黑夜的阴暗颜色。

格鲁贝鲁注意到了两人符文的差别,不经意的皱起了眉头。

但是没有人注意到,趴在地上的黑衣少年其实根本没昏过去,反倒正在小声碎碎念着什么事情。

「居然是用亲吻仪式缔结契约……该死的普利米尔,当年居然敢唬烂我,说莎夏的钢达鲁乌符文是用魔法刻上去的……你死定了你。」

《拜托,过了六千年,人家早挂了好不好。》

「没事,就算死透了我也能挖出来鞭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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