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瑟夫船舰上空。
望着站立在自己父亲身旁的约瑟夫,塔巴莎握着多节魔杖的手,紧到仿佛能捏碎钢铁一般。
在数年前完成了杀掉奇美拉龙的任务后,塔巴莎便成为了北花坛骑士的一员。在这段时间内,塔巴莎一直接受着约瑟夫女儿伊莎贝拉的冷嘲热讽。伊莎贝拉甚至多次在塔巴莎的面前,炫耀着那些本来应该属于塔巴莎的东西:冠冕、礼服、美食、财富、佣人、地位……
然而,那时的塔巴莎根本就不想要这些东西。
她只想要约瑟夫的项上人头。
即使到了现在,那段时间的事情塔巴莎依然记忆犹深。
……祖父过世后不久,在自己十二岁生日那一天父亲出外打猎,最后却没有回来。自己向母亲询问父亲去向,却得到「父亲大人已经不能回来了」这份回答。
……面对继祖父之后父亲又亡故的现实,在感到悲伤之前,自己在心里疯狂地拒绝承认这个事实。「这是场梦」、「那样温柔的父亲不可能会死」、「全都是一场梦」。
……与母亲一同被招待到某个晚宴之上,出发前被母亲吩咐「绝对不能吃任何东西,绝对不能说任何话。夏洛特,如果能迎来明天的话,你就立刻去找姊姊,然后忘记父亲和母亲的一切,绝对不能有报仇之类的想法」。
……在不久后的晚餐宴上,母亲向约瑟夫质问「为什么你要杀死我的丈夫」,只换来了约瑟夫的开怀大笑。
……「我已经跟这孩子断绝母女关系了,请你就满足于我与丈夫两人的性命吧。」母亲如此说完后,从自己手中抢过被下了发狂药的酒,当着所有人的面前喝了下去。
想杀了他。
想要这里立刻杀了他。
想要在父亲面前,立刻杀了约瑟夫。
但是,还不行。
还有必须要确认的事情,还有必须要小心的地方,还有必须要顾虑的发展。
塔巴莎的脑海里瞬间闪过了这些事情,体内魔力也保持在蓄势待发的状态。
「怎么了?不下来跟自己的父亲与伯父来个久违的拥抱吗?」约瑟夫用着失望地语气说着:「夏露尔啊,这样抬着头跟亲爱的侄女讲话脖子会很酸啊,为何不把她叫下来好好谈一谈呢?」
对于约瑟夫的提议,夏露尔仅仅只是简单回应着,并没有对塔巴莎说出任何话语。
约瑟夫再度皱起了眉头,一旁的谢菲尔德见状,暗中握住了手上的安德瓦里之戒底座,额头上的神之头脑符文也跟着发光。
下一秒,夏露尔的脸上露出了塔巴莎所熟悉的笑容。然而不晓得是不是因为睽违了四年之久,这份笑容在塔巴莎眼中看来却是极其陌生与疏离。
「夏洛特,你还在那上面做什么?还不赶快下来跟约瑟夫伯父打招呼?」
谢菲尔德的行动,塔巴莎全都看在眼里。
再加上夏露尔的这一番话,让塔巴莎心中那小小的希望之火彻底熄灭。
『而且被复活者不仅有着不死身,还同时保有着自己生前的技术、实力与记忆……』
在会议室中听到泰利斯特这番话,塔巴莎的心中立刻冒出了某个念头。
为了验证这份想法,塔巴莎之后找上了露易丝,并从她口中得知了被复活的死者可能有残留的自我意识,只是被安德瓦里之戒控制导致无法反抗。
【说不定……父亲大人还有自己的意识,只是被戒指控制住了没办法行动,要是能抢到安德瓦里之戒的话……】
认真考虑起抢夺安德瓦里之戒的塔巴莎,并没有注意到在自己身旁的露易丝,脸上露出了欲言又止的表情。
露易丝花了片刻,便明白为何塔巴莎会追问自己这些事情,也大致上猜出塔巴莎现在心中的念头。易地而处,露易丝认为自己也会抱持着同样打算。
但有件事情露易丝说不出口:就算夏露尔还保有些许意识,就算塔巴莎抢到了安德瓦里之戒,但这样只不过是将夏露尔的控制者从谢菲尔德改成了塔巴莎。
在这种情况下,夏露尔真的还能算是活人吗?那个『夏露尔』真的还能算是塔巴莎的父亲吗?
……答案自然是否定的。
若答案是肯定的,那么克莉丝朵恐怕早就冲过去抢夺安德瓦里之戒,而不是因愤怒而失去理智暴走了。
那股名为『希望』的火焰完全消失后,只剩名为『愤怒』的暴风雪在塔巴莎的心中肆虐着。
塔巴莎的眼神彻底化作深邃冰海般的寒冷,然而表情却如同被冰冻住一样没有丝毫变化。
绝不能够在自己父亲与仇人面前露出丑态,即使那只是有着父亲外壳的人偶……
夏洛特.奥尔良所拥有的幸福过往与温暖记忆,在这一刻被彻底封印在内心深处。取而代之的,是北花坛骑士七号『雪风』塔巴莎的思维与技艺。
try{ggauto();} catch(ex){}
对『塔巴莎』来说,如今的夏露尔.奥尔良,就只是妨碍自己杀掉约瑟夫的阻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