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在这大风大雨的这个时候雨衣有用,倒不如说毛衣真的有毛线用。还好不是冬天的台风来,那个时候来台风,就好像刘德华的歌曲一样了,冷冷的冰雨胡乱的脸上的拍,在海边,还真的有可能是“冰雨”换成“冰鱼”。
我和劳工两个人低着头在树林里朝电房走去,这段路,走得多了,每天在工地上转悠,闭上眼睛单凭来自脚步的震动回声也可以无虞的走到电房去,只是在这树枝被风雨拉扯得如同在狂野party的环境里,唯一担心的是会不会有枯枝砸下来而已,不过这种担心大多都是来自团队里其他成员,除了我和劳工还有沈柏君,树屋的建设开始及期间,我们对树林里的这些百年老树就一直在检查是否有蚁蛀虫咬的情况,该清君侧的一律斧正,该修剪的就让张小泉出动,该温柔以待的,就让对树木有“SM”倾向的绿化部头儿金姨用麻绳或铁线甚至钢筋来个局部五花大绑N久,以期变成眼中温柔妖娆的造型。当然,在这样的大风雨里,我多少还有一点点担心的,毕竟十几级的台风,对于桂味和糯米糍这些老树来说,树本身的清脆属性,会不会像老年人的骨骼一样?谁知道会不会在台风的暴怒之下索性自我壮士断臂呢?
我在前面、劳工在后面走着,两个人人手一把电筒,照射在路面上,风雨大的好像能将手电筒的光线都能吹走一般。我抬起头,擦擦迎面打上来的雨水,隐约看到不远处有车的身影停在了电房门口,打着双闪灯,大灯射出的光很是闪亮,不过却被风雨和摇曳的树林切割成无法细数的极小碎片,零零散散的散布在车头的前方。
我扯开了嗓子回应:“我在这儿!”然后将手电筒朝车灯方向晃了晃,三长两短。
然后过了两三秒钟的光景,车灯也和我的电筒光一样,三长两短。嗯,是康少强了。这个三长两短的信号,是我们读书时候挺喜欢玩的一种无聊游戏,老师在讲台上讲课,无心上课的我们则在课桌下用那种只有一节小电池的迷你手电筒来玩信号发布,为此还根据这个国际求救信号自行发展出来一套班里的电筒暗号,三长两短是求救,三短两长却是欢呼的意思了,如此类推,在男同学之中甚为流行,就算怎么合不来的男同学之间,也绝不会向女同学们透露出来,不然按照判断论处,此人在班里就属于社会性死亡的人了。
我和劳工快步跑过去,就在这风雨飘摇的夜里,和这个曾经狠狠踹了我两脚的同学,在勒马度假村暗黑的电房门口,在车灯的照射下再次见面了。
康少强也穿着雨衣,但看上去似乎也起不了什么作用,雨衣依然给风雨撕扯着。他和旁边一个人朝我招着手,应该是电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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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台风的,你来干什么呀?”我朝康少强喊着,有点声嘶力竭的,声音里透露着一丝感动。
康少强也朝我喊着:“废话少说!开电房门!”
电房门是朝着山崖那一面开的,所以没有正面的风雨袭击,劳工冲了过去,摸索了一会儿将大门打开了,透过车灯的亮度,我们隐隐看到了电房里,是干燥的。我们四个人赶紧躲了进去,然后虚掩了电房的大门,顿时外面风雨飘摇的世界就给隔离了一半。
后面的小路又传来一阵脚步声,我回头一看时候,一个身影已经冲进了电房,是林子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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