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几乎透过试卷看到了数学组老师们得逞的笑脸。
虽然作文这东西也不是用心就一定能写好，但就目前的水平来说，如果他这篇是48或者49的分数，那恐怕划分档次时分数线就得整体往下平移了。
连怀疑自己是不是想简单了、粗心了、实际搞错了的空间都没有。
三角形内切圆半径……椭圆第一定义……用参数方程设置点P……设直线反式……联立……
从头到尾他就没卡壳，稀里哗啦写完了，甚至有点迷茫。
“那这个题目也就是等价于求这条函数在上的最大值！”
他似乎没怎么感觉到题目的难度，当所有的题，你都能清晰地认知到它考验的知识点，并且准确地将知识点写出来，所有的题目就都成了1+1=2一样的东西。
他不表态，感觉天要塌了。
于是朱青伦决定以身犯险，直接点炮，“颜总，你觉得咧？”
舍友们都竖起了耳朵，连陈凡都悄咪咪把耳机摘了。
403兄弟团们也表情各异地回了宿舍。
剩下的三科，史地生。
这时候自然没什么把笔拍在桌子上的兴致，没有那种畅快感。
大题也是看完题目材料，脑子里已经把涉及到的可能用来出题的题目全过了一遍――连带答案，然后扫一眼，选择一样的题目就是了。
因为他不太兴奋。
他表态了，天塌了。
大家都记得中午饭堂餐桌上，明明是大家对最后一题太过变态的吐槽，怎么就成了李颜跟陈凡关于两个解法哪个更好的讨论了呢？
梁天成那无奈的笑容，仿佛一夜间就长大了。
下午最后一科生物交完卷，整个考场――甚至整个教学楼都听到了此起彼伏的叹息声，夹杂一些哀嚎。
李颜仔细看了一下，果不其然，难度爆表，就连他现在的状态都没法这么看看就有明确思路。
李颜其实也有点紧张，他只有四十分钟的时间来解最后一题。
因此李颜翻页的声音在考场中显得格外刺耳。
“我真的没法对你的装逼视若无睹啊老颜，”林恒说得很动情，“别人装逼也就是装一装，特么的能实现的，你真的觉得不难？”
一拿到试卷，李颜还没看前边的题目就直接翻到最后一题，好家伙，特么居然是圆锥曲线，解析几何……
中午午休，舍友们难得没有过多讨论题目，只是提了一嘴整体难度确实有所提升，就早早回床位睡觉去了。
虽然这种复习对他毫无用处。
呈现出来就是走出教学楼的同学们个个垂头丧气，到了校门就变得欢呼雀跃。
但试卷本身的难度确实提高了不少，对于普通学生来说，做题的思考速度会成为决定生死的关键。
李颜试错了十五分钟，终于觅得一线光明，在草稿纸上极速推算，而此时的考场里，甚至没有第二个人开始思考最后一题。
作文还是要看质量的嘛。
李颜心里几乎喊出来了，他又确认了一遍思路无误，那剩下的也就是利用完全超纲的知识解函数了。
李颜：“呃……难吗？”
第一科是语文，原本算是李颜最拿手的科目，现在倒是众科平等了。
甚至算是竞赛前置选拔都够格了……
“呃……”
如果以“全科满分”为目标，反倒是最稳的语文成了拦路虎。
到了睡觉前，梁天成还是没忍住问出了夜谈话题“大家觉得这次考试难吗”，得到了舍友们的热烈反馈。
这尼玛完全是按出题老师的状态来答题的。
等下午的英语考完，李颜回到宿舍听到“大家对期末考印象最深的是啥”，他第一反应竟然是：
“新北一中的考试科目顺序安排确实随性嗷。”
“除了数学有点意思，其他就……枯燥。”
403兄弟团轰然倒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