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武毫无顾忌,夺过一名士兵的青牙旗长矛,反手挥矛逼退几个所谓的伙伴:“滚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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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着快步而来的持戟什长大喊:“我是玄德公旧部!我要见公佑先生!”
什长止步摆臂拦住身后几个士兵,审视宋武:“既然是刘豫州部伍,何不早言!”
宋武正要解释,余光见许定抓拳头大石块砸过来,当即低头躲避。
没想到许定这一石头之后,其他人纷纷抓石头。
宋武悚然,正要逃窜,不想后续投石势大力沉数量又多。
躲闪不及,一块石头砸在宋武头上,整个人摇了摇,扑倒在岸边滩涂。
许定气愤异常,他最不喜欢这种变数。
而这时候,他察觉刚跑过来的队官正上下审视他,又打量其他投石袭击宋武的八个人。
其他搬运物资的士兵、俘虏站在原地不动,观望这里的变故。
河上,孙乾也注意到了,当即命令船夫摇橹靠岸来看热闹。
队官右手抬起缓缓握成拳:“都抓了!”
二十几名军士持矛而进,许定将手里石块丢弃在地,双膝跪地。
其他人纷纷效仿,没有参与进来的黑云也跟着跪下,被反剪双臂提起来。
孙乾刚靠岸,就听岸边附近管事的军吏呼喊:“可是公佑先生?”
“足下认识我?”
孙乾疑惑,他不认为普通军吏会认识自己。
他下船,就见那军吏指着地上额头出血染红滩涂的宋武:“这人自称是刘豫州旧部,见公佑先生在河中,扰乱队伍,接连大呼。却被他伙伴砸伤,如今生死不知。”
孙乾靠近蹲下,在护卫帮助下搀扶宋武,见他面容不由微微皱眉。
宋武只有普通的髭须,再无明显的胡须特征,一张脸五官平平无奇,缺乏明显的辨识度。
对照记忆,孙乾对旁边军吏说:“确实有些眼熟,此人籍贯为何?”
“说是沛国下相人。”
这是沛国郡治所在,位于沛国中心区域,也是当年刘备影响的区域。
孙乾点头:“这样的话,应该有八成把握了。”
结果军吏却说:“请恕不能交付此人,他的伙伴殊为可疑,还需要他指认。”
孙乾当即从随从手里取出一块金饼当众递给军吏:“还请用心救护,不要吝啬药剂。我回新野后,会禀告我家主公。下回有人来南乡,会支付余下诊金和赎身布帛。”
“那请公佑先生写个字据,我也好向医官交待。”
军吏也挥手指派,当即两个协助卸货的吕常部伍被喊过来,将宋武转移到担架。
孙乾扭头望着担架两人向北走,长叹一口气,跟着军吏到一侧记录卸载数据的凉棚下。
当即捉笔在一枚竹简上书写军吏需要的字据,有了这个字据,审问的吏士才会照顾宋武,不至于被折腾死。
军队中负责审问的这些人,最讲究效率,可不管能不能活着挺过去。
专业的事情交给专业的人,现在部队规模这么大,相互融合的过程中,一些有特殊技能的人也就走到了属于他们的岗位上。
宋武这批人是奸细的护卫,属于军营集体里的最底层。
哪怕他们平均素质很不错,可没人敢启用他们。
负责审讯的军吏是专业的,可场所就很随意,就在岸边滩涂。
许定一伙人陆续绑在岸边木桩,许定也看到担架上的宋武被送到军医手里,顿时就感到不妙。
救治俘虏,这是许定无法理解的事情。
见此,他也无可奈何。
审讯的事情他也干过,当即就开口:“我是谯县许定,官拜曹司空帐下都尉!”
“许定?”
负责审讯的军吏握着皮鞭走来,抬手一鞭子就抽在许定胸膛,短衣破裂,皮开肉绽,血液渗出沾染衣裳。
“曹司空?”
“你还都尉!”
“我怎么不是都尉!”
军吏念叨一声,就是狠狠一鞭子,笑吟吟打量许定:“服不服,许都尉?”
“服。”
许定挨鞭子咬牙硬抗,准备挖个坑:“我们这些谯县人,你随意打。只是边上那位梁国蒙泽人,名叫黑云,家渠帅的黑,你最好别打。”
军吏抬手又是左右两鞭在许定胸口抽出一个交错斜十字:“拿什么证明你是许都尉?”
“你家渠帅是梁国人,跟这位黑云可能是同族。”
许定目光平静看对方:“我们奉命要以乡党的身份投奔黑渠帅,都怪南阳文聘坏事。否则今日我的地位,焉能在你之下?”
这下对方狐疑,持鞭来到黑云面前,皱眉:“说两句话听听。”
“我是梁国蒙县人黑云,他们拿我家室、乡人胁迫我,故不得不从。”
听着黑云话语,这军吏缓缓点头,其实他也分不出梁国、沛国口音细微差异。
无法断定黑熊真假,可以断定的是,他输不起。
一副一切尽在掌控的从容姿态,来到许定面前:“都尉,我这就去通报上面。要么你好我好,要么我弄死你。”
说话间,还伸出指头去扣许定的伤口。
许定疼的抽气,顽强开口:“曹操治军严格,我等暴露,难逃一死,家室破裂。还请美言,就说我等愿为渠帅效力。”
“好说。”
军吏点头应下,转身要走又停下,回头看许定侧面:“都尉,你刚才说你叫什么名字?”
“谯县,许定,曹操帐前都尉,节制二百虎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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