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良乡城破,袁军士气并未出现什么衰减。
天色稍稍明亮,就向北进发,抵达水南岸后开始扎营。
他们有大半个白天的时间建筑营垒,有水为屏障,自能很好隔绝对方的骁骑侵扰。
因此过度劳累一些也不碍事,他们的营垒足够安全,能睡个好觉。
这样的考虑之下,袁军只在两翼留少数警戒部队,全军投入营地土木工事。
等到午后,黑熊接应张辽所部顺利进入蓟县后,又引百余骑南下抵近观察。
相隔水,黑熊望见袁尚的大纛,又看看岸边光膀子挖掘壕沟的袁军吏士,心中估算路程后,立刻调头返回。
蓟县,五千余俘虏正被驱赶着进入校场,他们被栅栏阻隔,栅栏后持矛步兵。
黑熊来到军营,就对魏延说:“袁军抵近水结寨,就算步步为营,一日推进十里,三日内也能围困蓟县东南二面。所以城中这五千俘虏必须处理,否则我走之后,就是将军的大患。”
魏延脸色难看:“大司马,我军素无杀降之风。”
“我也没有。”
黑熊马鞭指着校场内慌张、疲倦的俘虏:“眼前我给魏将军一个机会,也给他们一个机会。”
“请大司马示下。”
“魏将军去征募仆从,等魏将军宣读完毕,我就给一通鼓的时间。不肯出来的,我自有手段收拾。”
“是。”
魏延也知道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当即招来属吏,派遣三十几个人进入校场去宣达招募条件。
这是仆从辅兵,也就别指望应募后能有什么好的待遇,唯一作用就是摆脱俘虏、叛军身份。
随着一通鼓结束,魏延也就招来一千三百多人,他很是失望。
这说明大多数俘虏还是认为城外的幽冀联军获胜的概率更大。
黑熊也懒得与他们纠缠,当即将被俘的衣冠子弟、官吏二百多人拉到校场前。
为了区别这些人,都很粗暴、高效率的用剪刀剪去了发鬏。
结果还没通知,应募的一千多人又有许多人退缩回去,只留下七百多人。
高俊驱马进入校场,手中马鞭指着官吏团体:“殴杀此类叛臣,大司马赦免尔等从叛罪行!”
敢留下的俘虏,早就有了心理准备,此刻也就迟疑了那么一会儿,就一拥而上。
被俘的官吏也不会束手待毙,纷纷反抗,双方厮打在一起。
校场边缘,张辽看着群殴场面,就对黑熊说:“君上,这难免会有损伤。可再给余众一个机会,这样我军走后,魏将军这里也多一些可靠人手。”
“可以。”
黑熊扭头去看魏延:“魏将军再去招募,告诉这些叛军,叛臣必死无疑。他们动手,还是束手旁观,没人能救这批叛臣。”
“末将领命。”
魏延亲自上场,引着百余人披甲持矛进入校场去拉人,随着入场进行劝说、威逼,越来越多的俘虏加入到群殴行列中。
哪怕你站到那里不出手,以后城破,也难逃清算。
约莫大半个时辰过去,从叛衣冠、官吏已不再反抗。
参与围殴的俘虏也都退开,让出了场地。
高俊当即引领几十个骑士驱马上前,纷纷以矛戟扎刺,其中不乏昏厥、装死的人,此刻略略反抗后就尽数死透。
黑熊又看着没有参与进来的千余俘虏,扭头就对左右说:“这些叛军贼性凶顽难以救赎,断右大拇指与左脚小趾。然后驱逐出城,未来犯法,一律加罪一等从重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