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关键的是,根据我所听到的女性邻居讨论,她们曾在医院偶遇她,并暗示疑似患有绝症。你曾尝过丧偶的滋味,难道愿意再经历一次?”
“所以我的建议是,若接受我这番劝告,不如先把此事缓一缓,找个私密时机去查清她的来历。”
“到时候你还想要跟她交往,尽管做你的决定,兄弟我不反对。”
李建国掏心窝的一席话,听得何大清眉头紧皱。
起初,他确实被白寡妇的美色所打动,面对太婆的撮合提议时欣喜异常,全然没想过后果。此刻被李建国提醒,这才意识到对白寡妇所知甚少。
连基本的信息如她的孩子状况都浑然不知。
“李哥,你说得对,我现在对她几乎不了解,但这也未免过于紧张了吧?不过是交往对象,至于这般阴谋的感觉?”何大清虽然迟钝,却也不乏淳朴,面对聋太婆的欺诈显得天真无邪。
李建国不愿继续争论解释,“是不是陷阱或诡计,在你完全了解之后自然会明白。我有一件事要提醒你。”
“当今天聋太婆如果邀请你在谈话之后立即关门,那么百分之百是陷阱无疑,否则以她的个性不可能用如此阴险不堪的手段,你觉得对吗?”
何大清哈哈大笑起来:\不会吧?怎么可能会呢?我觉得老太太虽然脾气不太好,人品应该是没问题的,这样的事她是做不出来的吧?\
李建国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如果你把我当作兄弟,就应该听从我的建议。”
话说完后,李建国的时间也来到了上班点。
憨柱、贾东旭和阎解成就一起帮忙把侉子抬出了院子。李建国跳上自行车说:
\看来以后在外面找停车位很重要了,免得一直打扰你们几个来回搬运,真的很费事。”
另一方面,何大清再次对着镜子梳理他的发型,吩咐憨柱照看家中事务,他自己则走向后院。
到了后院,哑婆婆家的门大敞四开。
何大清走到门口,往里看了一眼,出声道:\老太太,你在吗?\
\大清来了,快进来。\屋里传出哑婆婆欢快的笑声,边上正是曾被李建国目击的白寡妇。
见何大清进门,白寡妇的眼神闪过一丝嫌恶。这家伙长得多丑,但是想到他作为轧钢厂食堂的大厨,月薪可观,一般人确实难以获得这样收入,这让她面上不由带出了笑意。
白寡妇用细细的声音打招呼道:\大清,你今天又要给老太太做饭啊。\
何大清偏爱她的小鸟依人的姿态,这温柔的声音更让他有种想要庇护的感觉。
\是啊,老太太说这几天有点馋,叫我来做顿好吃的。老太太,今天你想吃什么?\他对老太太的回答爽快无比。
哑婆婆露齿一笑,年纪虽大,仍有满口皓齿。她回答:\我想吃鱼了,大清,你就先在家里陪着青竹吧,我去市场买鱼。\说着就要起身出门。
这时何大清心中警惕起来,这老太太的表现怎么和刚才李建国的话如此相似?莫非她出门就会将门反锁?
还不容他深思,就听到了哑婆婆离开的声音,紧接着一声\喀嚓\,门从外面上锁了。
这个声音像一把锥子刺穿了他的意识,使他惊醒。何大清连忙跑到门前试图打开,却发现门已纹丝不动。门外,哑婆婆的笑声阴险而得意:
\大清,我的傻孩子,这是为了你好。今天哪儿都别去,和青竹好好呆在这,让青竹帮你生个孩子,这对你才是最好的。”
听到这些话,何大清的第一反应就是:李建国真是个精明的人,竟能洞察如此细微,连锁门这种可能都想到了。
回看白寡妇,她脸上泛着绯红,眼神里流露渴望,显然与哑婆婆串通好,就是为了帮他繁衍后代。
想到才仅仅见过几次面,双方彼此了解有限,这样轻易就愿意为一个男人生孩子的女性,怎能不是问题多多?
何大清意识到,之前或许因被白寡妇所迷惑,一时无法抗拒的引诱。但现在有了李建国的警示,再陷入其中便显得荒谬。
他决定找出对策离开此处。门已经被锁,但他注意到窗户未合紧,于是搬来凳子准备攀爬。
白寡妇注意到何大清异常的行为,立刻询问道:“大清,你这是在做什么?”何大清扭头望了她一眼,眼中带着失落:“青竹,没想到你会是这样的女人。”
\今天的事……是不是和老太太早有预谋?我们才相识没多久,你怎么如此心急,是不是藏着什么不想让我知道的 ?\白寡妇没想到,尽管何大清看似愚蠢,竟然也察觉到了自己的隐瞒。前几天,她被确诊患上了绝症。若是有足够的钱治疗,她的存活期或许还能延数年;否则,最多只是一年的生命了。因此,她才忍受与外表丑陋却能挣钱的何大清结合。
她原以为,这一切并未瞒过何大清,但他可能并未发现实质,只是心中产生了疑窦。白寡妇镇定下来解释:“大清,你误会了。我是独力照顾两个孩子的母亲,确实感到很艰难,才会想要找一个帮手,与你共度时日。”
\的确,关于孩子的秘密我一开始并没有告诉你,对此我很抱歉。求你再给我一次机会,理解我的困境,”她说着恳切的目光盯着他。
“我能理解你的苦衷,但在此之前,我想了解你全部的过往。今天就罢了,”何大清说完,果断从窗口一跃而出,落地后显得神情有些落寞,不自觉地走进了钢铁厂。他已无意返回大院,转而径直走向了一车间,寻找李建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