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后,可汗扎布苏将戎京十八营中的五个,划拨给了裕亲王泽庸统领。十八营是专门护卫戎京的精锐军兵,以前一直由扎布苏亲自统领。这次突然拿出五个,交给了裕亲王,在朝堂上引起了不小的波动。
扎布苏自有他的打算,一来,他想通过重用裕亲王,让更多的亲王支持自己重新立储。二来,他也试探一下太子赤烈的反应。
果然,听到可汗旨意的赤烈恼怒异常。他抓起桌案上的一尊陶瓷酒器,猛地摔在地上,吓得侍从们抖衣而颤。
坐在一旁的帖它尔示意侍从们退下,他轻咳一声,道:“太子稍安勿躁,不要生气,小心让可汗抓住把柄。”
“我能不生气吗?我身为太子,父汗不说让我统领,却偏偏起用那个玩物丧志的裕亲王,这不是明摆着不信任我吗?还拿不拿我当太子了?”
“裕亲王一直是个闲散王爷,突然统领戎京精锐,一时半会儿是摸不到门道的,归根结底,实权还是掌握在可汗手里。可汗此举,试探的意味更深。”
“试探?老头子他想试探谁?又想试探什么?”赤烈瞪起一双牛眼。
“当然是试探太子你了。”帖它尔不紧不慢地说道,“试探你这太子能不能沉得住气。至于试探什么,我猜可汗可能要揭盖子了。恩和生日那日,可汗与裕亲王密谈了两个时辰,他们能谈什么?我看,太子你的储君之位,怕是要保不住了。”
赤烈一阵狞笑:“能吗?父汗真要废长立幼?我赤烈可不是乳臭未干的十三岁娃娃,惹怒了我,我让这戎京翻个底朝天。”
帖它尔道:“太子,我早就提醒过你,不可掉以轻心,你却总是不以为然。我且问你,万一有一天,可汗突然颁下旨意,废长立幼,立恩和为太子,你当如何?”
“我不是说了吗?我让这戎京翻个底朝天,哦,不,我要让整个大戎翻个底朝天。”赤烈一双拳头捏的咯咯直响。
“此言差矣。”帖它尔连连摇头,“真到了那个时候,你就成了不折不扣的反贼了,人人可以诛杀你。即便你能够翻盘,付出的代价也太大。”
“那你说,我该怎么办?”赤烈不耐烦地说道,“你不能只是提醒我,你得拿出个主意来呀。”
帖它尔道:“主意倒是有一个,但太子你得先恕我死罪。”
赤烈直勾勾地盯着帖它尔:“什么主意?还得让我先恕你死罪。你是我的老师,你说吧,你说什么我都不会怪你。”
帖它尔道:“太子,你在储君之位上已经坐了很多年,只是因为可汗身体康健,无病无灾,你才一直无法继位。试想,如果可汗来不及废长立幼,突然薨逝,你不就顺理成章地登上大位了吗?”
“什么?什么?”赤烈一双眼珠子差点掉到地上,“恩师,你不会是疯了吧?你想让我弑父夺位?你倒是真敢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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