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烈感到奇怪:“为先帝上香,可以理解。可公主为自己消业,从何说起?她有什么业可消?”
总管太监支支吾吾,面露尴尬之色,想说,又不敢说。赤烈骂道:“在本王面前,有什么不好说的,说。”
总管太监哈着腰,说道:“乐安公主说,在宁国人眼中,继母嫁给儿子,要被千夫所指,这就是她的业障。为了求得日后心中安宁,所以要去宗承庙。”
“戎京周边有诸多寺庙,公主为什么舍近求远,非要去宗承庙呢?”赤烈问道。
“这个,老奴也同样问了公主。公主说,她前日做了一个梦,梦中,老汗王正在东南方向的一座庙宇中,接受菩萨的点化。老汗王还向王后娘娘招手,似乎有话要对她说。公主醒来后,查看舆图,发现东南方向,恰好有座宗承庙。”总管太监叙述道。
“竟有这种事?本王刚刚允了她五七祭奠,怎么又要去宗承庙?”赤烈不耐烦地道。
总管太监为了讨好赤烈,上前劝道:“汗王,您和公主日后的好日子长着呢,何必在意她这些要求呢。公主说的也在理,她毕竟是中原人,一时难以转过这个弯儿。您就顺着她吧。公主日后感恩汗王,一定会与您举案齐眉,恩爱有加的。”
“嗯。好吧,那就让她去。你告诉公主,我会派御林军保护她的。”赤烈道。
总管太监像是想起了什么,道:“对了,公主特意交代,不让汗王派太多军兵护卫。公主说,佛家圣地,清净为上。若是去了太多军兵,煞气太重,恐怕会惊扰了老汗王的魂灵。另外,菩萨也不喜刀兵。”
赤烈想了想,道:“好吧,就依公主,少派军兵。”
赤烈又问:“都有谁陪同公主前往?”
总管太监道:“好像只有小公主莺歌儿和沈嬷嬷陪同公主前去。”
“恩和呢?恩和不去吗?”
“恩和说,他要留在金莲宫为老汗王守灵,所以就不陪公主去宗承庙了。按照咱们大戎的规矩,汗王的灵柩要停灵七七四十九日,之后才能下葬。恩和很懂事,他还说,汗王您刚刚登基,国事繁重,没有那么多的空闲去守灵,他在那里好好守着,就可以了,让汗王您尽可放心。”
“如此甚好。”赤烈自从发出那道迎娶乐安公主的旨意后,一直不知道恩和的心思,看这意思,好像他没有炸毛。
无聊之下,赤烈又多问了一句:“本王要迎娶乐安公主,恩和的态度如何?”
总管太监忙道:“回汗王的话,恩和对这件事好像没什么反应,该吃吃,该喝喝,这两天不守灵的时候,还跟巴乐图的孙女塔娜去郊外打猎来着。”
赤烈这才想起来,帖它尔曾经和他说过,巴乐图有意将孙女塔娜嫁给他。巴乐图哪会知道他赤烈的心思,全在乐安公主身上呢,对那个小黄毛丫头,他一点兴趣都没有。怎么,塔娜和恩和玩到一块去了?也好,到时候可以给他俩赐婚。乐安公主定会满意。
想到乐安公主,赤烈又是好一阵百爪挠心,他从来没有感觉过日子过得这样缓慢,简直是度日如年。即便如愿登上汗位这样天大的喜事,都没有触动到他,反而是这个父汗的女人,搅得他寝食难安。这几天,他不止一次地想象着,乐安公主躺在他怀里,会是怎样的千娇百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