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老板!你这是什么意思!”刘常雨从桌子底下钻出来,盯着于大为双眼冒火。
这狗东西不好好修车,竟然敢跟他动手!
“不好意思,我除了是一个修理工外,还是王卓的朋友。”于大为有心想多说一嘴,虽然是朋友但绝不是这小不点的干爹。
他也不知道这小家伙又搞什么幺蛾子,从前天晚上开始,不叫自己爹,改称呼干爹了。
“好!既然这样那今天你们仨谁也别想走了。”刘常雨快要被气疯了,左右环顾想要找一个趁手的东西,一旁被踹翻的两个也要冲上来。
便在这时,于大为突然主动开口:“小刘老板,虽然我是个外人,但我还是想说一句,你家老爷子现在是昏迷,不是死了。倘若这次一睡不醒就算了,真要是醒过来,知道今天办的这个事儿,你觉得这个洗衣粉厂你还能捞到一点东西吗?”
刘常雨闻言沉默下来,随后挥手叫停了身边两个手下:“你的意思是……”
“一切不外乎利益而已。”于大为回头看了披头散发的王卓一眼。
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认识这个女人没多久,但对方无比狼狈的几次,好像都被自己看见了。
王卓此刻也看向于大为,冷静的平复了一下心绪:“你说说你的想法吧。”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洗衣粉厂目前真正的老板应该是刘老吧,所以小刘老板才会紧张,毕竟厂子给谁,也不过是刘老一句话的事儿。”于大为目光朝刘常雨看去,明显看到对方表情有些不自然,说明他说到了对方心坎里。
“不过呢,刘老毕竟年事高了,这个厂子最终也不过是给你,或者给刘留这个小不点,老爷子就算再照顾儿媳妇儿,他也不会真的就把厂子直接给到王卓名下,小刘老板你觉得我说的对不对?”于大为此刻算是动之以情晓之以理,让对方充分信服自己所说的话。
刘常雨迟疑了片刻,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他太了解他们家那个老不死的了,表面对谁都是客客气气,可背地里阴着呢。
曾经还没脑梗的时候,还让自己偷偷打压一下他们母子俩,他再施以援手,让孩子喜欢上他这个爷爷,也让王卓明白她首先是刘留的母亲,然后才是王卓。
要说老爷子最看重的,还得是刘留这个孙子,尤其是在自己生了个闺女以后,更是对刘留关怀备至。
这也让他刘常雨生出了紧张的心思,照这样下去,老头子归西那一天,自己还不得卷铺盖卷走人?
“说一句难听的,我想刘老再怎么管,也管不住生前的事情。你们俩如今倒不如各退一步,把持好各自的利益,别为难对方,也别为难自己,各自回去先弄个方案,等商量好了眉目,可以弄个法律认可的凭证,也不需要在这里伤了和气。”
于大为说完目光看向一脸思索的刘常雨:“不然就算在这里打生打死,也不过是被外面那些个干活的人看在眼里,徒增笑话罢了。”
刘常雨左右一想,这事情怎么做自己都不亏,他让一步自己也能得到该有的部分利益,如果王卓不同意呢,他依旧可以玩横的,到时候这个于大为修完了车,也不可能总过来找王卓。
不然的话,那性质可就变了,到时候老头子也得考虑是不是直接把厂子给自己。
“我倒是没问题,就看嫂子的了。”刘常雨思索完利弊以后,就将目光看向了王卓。
“我也没问题,其实就算你今天不这么明抢,老爷子走了以后,我也会把你应得的给你的,毕竟你是我丈夫的亲弟弟。”王卓叹了口气,她也不清楚从前那个“嫂子长嫂子短”的刘常雨怎么会变成今天这个样子。
“哼,说得好听。于老板,今天我就给你个面子,但下一次希望你别不知好歹!”刘常雨冷哼了一下,带着人便离开了办公室去工地那边监工去了。
于大为见几个人都走了,也是有些心累的找了个椅子坐了下来。
“干爹!我不要给那个坏蛋一点东西,这些东西都是我爸爸的!我妈说过,叔叔他平日里就在厂子里混吃等死什么也不干!”小男孩见人走了,似乎也没有那么害怕了,跑到于大为面前攥紧了小拳头。
“刘留,你大为叔叔说的有道理,你叔叔毕竟也姓刘,这厂子是你们老刘家的,就有他一份。”王卓将孩子拉到了身边,蹲下身帮他整理了一下被拽坏的衣服。
“我不!我不要把东西分给那个坏蛋!他就知道欺负我们!”刘留仰着头,露出倔强的小眼神。
于大为坐在靠窗的地方,透过窗户看到外面刘常雨一行人去往远处,开口解释了一句:“我刚才说的那些只不过是缓兵之计,今天真要是跟他们打起来,可不仅仅是这屋子里的两个半人,外面干活的那些可都是他找来的。”
“真要是硬碰硬,你们娘俩,还有我都得吃亏。”于大为勾勒起嘴角,眯了眯眼睛,“倒不如给对方一点希望,后面将事情跟你们老爷子一说,他就知道该怎么做了。”
“其实,我倒是觉得你的提议挺不错的,这样把厂子分一分,后面也就不用再跟刘常雨有什么纠葛了。”王卓淡淡一笑,心里竟然还有一些轻松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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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的太简单了,你们老爷子绝不会让你们这么做的,而且我甚至怀疑他早就有后手了。”于大为起身准备去外面继续修车了。
而他之所以这般笃定,还是因为偶然他从王卓口中得到了一些刘老的一些信息,虽然只是平日里一些事情上的处理方式。
但由小观大,那位刘老爷子绝对是一个把厂子看的比命都重要的人。
或许是对财富的执拗,或许是对大儿子中途意外死亡的遗憾,他都会想尽办法将厂子完全保留住,绝不会有任何分家的打算。
王卓其实应该也能想明白,但她只不过是不愿意去面对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