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老姜,你晚上不是还得值夜班呢吗?一直抽烟也不说睡一觉?”就在这时,门口走进来另一个老人,对方直接来到炕头边上,拿起烟簸箕开始用小纸条卷烟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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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色的纸条背面全都是用铅笔写过的字,这些都是他从自家小孙子手里要过来没用的本子,弄成的卷烟纸。
“唉,睡不着觉啊。”被叫作老姜的抬头看了一眼周围,见四下无人这才开口,“还记不记得前几天那个丁总问咱们,最近有没有啥外人进现场。”
“啊?这事儿啊,担心个鸟啊。”坐在炕沿边的老人瞥了对方一眼,用唾沫粘上烟纸,然后掐掉尖尖的头儿,反手叼在嘴里,“人家会在乎你说的东西?”
“再说咱们也不是不巡逻,不是看了吗?啥也没有。”老人划破火柴盒,点燃了嘴上的焊烟。
“话是这样说没错,可那台压路机出事儿的前一天晚上,我巡逻的时候好像真听见了车那边有动静传出来。”老姜下意识的吧嗒一口烟,眉头紧锁,心绪不宁。
“嘘!”旁边的老人闻言伸手拍了一下对方的小腿,起身紧张的朝周围外面看了一眼,这才坐下询问:“你咋不早说!你之前咋不说呢!”
“我?我……”老姜一张褶皱的脸上,露出几分委屈,“我不是没抓到人嘛,而且只是听见声音,走近了确实啥也没看见呀。”
“那就是没有!谁问了都说没有!啥事儿都没有的没有!”老人忍住挪动身子凑的近了一些,满脸紧张的盯着对方,“老姜,这不是闹笑话的事情。”
“现在那台压路机修了好几天也不见好,他刚才在外面还听说,这事儿已经惊动了八局上面的大人物,可不是咱们这种小人物能掺和的知道吗!”
“道理我都懂……”老姜吧唧一口烟,脑袋低下去点了点。
“你不懂!”一旁老人继续阐述事情的利弊,“你想想,这事儿那些个总都整不明白呢,你能说明白个啥?你不过就是个打更的,一个月五百块钱都不到,来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干活。”
“咱不然现场的东西丢了就已经很够意思的了。”老人眼珠子四下乱转,不断想着对策,手里的烟也是抽了一口又一口,“要我说,这事儿咱们就当不知道,你毕竟啥也没看见,咱也是照实说的。”
“老姜,咱千万别给自己惹了一身骚。”
“明白。”老姜正点头答应的时候,大门外忽然传来了汽车的鸣笛声。
老姜此刻也没心思睡觉了,起身下地穿鞋,披上挂在墙上的大衣,快步从警卫室里面跑出来。
“汪汪汪!”旁边狗笼子里的大黑狗朝门口愤怒的咆哮着,好像打扰了对方休息似的,狗嘴里的獠牙暴露无遗。
“滚回去!”老姜随手将狗笼子上面的木头棒子拿起来,狠狠照着顶部的狗笼子揍了一下。
大黑狗似乎是很怕老姜,见对方揍笼子,它赶紧缩了缩脖子,整个身体蜷缩到了笼子的角落。
老姜处理完大黑狗以后,这才赶紧跑到大门口,先打开门闩,将门露出个小缝儿。
他看见是一辆没有见过的黑色轿车,就没有急着开门,反而从缝隙当中侧着身体钻出来,朝车的主驾驶位走去。
而此刻车里,副驾驶上的于大为跟后座的老纪全都看清了老头的模样,还有他手里的那根棍子。
“卧槽!老板,是那天晚上的那个老登!”老纪有些惊恐的按着前面的座位,内心有些发慌,有点害怕自己被对方给认出来。
“慌什么!”于大为没好气的朝老纪低骂了一声,“那天晚上他又没看见咱俩,你怕个球啊。”
“啊,对对对。”老纪右手微微按压胸脯,刚才发现了“故人”确实有那么点小激动。
“对了,叫我什么?”于大为又问。
“大侄子,大侄子。”
“哼,再叫错了,直接给你扔门后喂狗。”于大为没好气的斜睨了老纪一眼。
这心态,打仗肯定是个炮灰。
“别吵了,过来了。”常斌见老人逐步靠近,调整了一下状态,按下了主驾驶位的车窗。
“敢问你们是……”老姜有些拘谨的看向驾驶位的常斌,又顺带着瞄了一眼副驾的于大为跟后面的老纪。
其他人倒还好,有一种平日里常在各个老总身上看到的,那种居高临下的俯视感,就是后座的那个人,感觉不太像是个老总,扭着脖子一直看着窗外,感觉对方比他还拘谨和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