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刚才局势紧张,导致没人过多注意到影子般悄然无声站在江辰身后的端木琉璃。
可是现在不一样了。
房俊不由自主坐直身子,嘴角扯了扯。
“好身手。”
到了他这个层面,见识过得美女不胜凡几,再漂亮的女人,都没办法引起他太多兴趣。
能够吸引到他的,往往是其他方面。
“汉哥!”
两个汉子回过神来,赶忙蹲下身查看骆汉情况。
不会死了吧?
见骆汉一动不动,江辰不禁心生忧虑,好在端木琉璃虽然不谙世事,但不是不懂轻重。
“房少,汉哥只是晕了。”
打量了端木琉璃一会,房俊旋即收回目光,并无太多留念。
到底是非同凡响的大衙内,在某些方面,终究是强过普通人。
“什么意思?”
他望向横插一杠的阿房宫新老板,不轻不重,兴师问罪。
“房少来阿房宫消遣,我热烈欢迎,但是这么玩,是不是过界了?”
江辰当然是秉持公正立场,不偏不倚陈述客观事实,可对方好像不这么认为。
“这么说来。”
房俊往后一仰,靠在沙发上,“你们阿房宫是要站在他那边了。”
田汾像是突然哑巴,一句话都不说。
“客人来阿房宫消费,我们就有义务保护客人的周全,每一个人都是一样。”江辰一板一眼。
房俊晒然一笑,慵懒的靠坐在沙发,直勾勾锁定江辰。
“保护每个人的周全。”
他念叨一声,然后问:“你保得住吗?”
江辰与之对视,神情平静,礼貌而认真的回应了一句:“保得住。”
房俊笑容逐渐收敛。
“这个意思,看来你们阿房宫,是要和我碰一碰了。”
莫名其妙变成局外人的田汾一行皆像是隐了形,田汾不开口,其余人当然不敢随便作声。
表情沉寂的田汾看似很深沉,可实际上心里早已乐开了花。
他挑在阿房宫摆赔罪酒,就是看在阿房宫的背景,有血观音这块金子招牌,房俊即使再嚣张,应该也会克制一下,可哪知道阿房宫在他不知情的情况下,居然神不知鬼不觉的换了主人。
不过无伤大雅。
阿房宫的新老板,也相当道义。
两人杠上,他当然喜闻乐见。
多少人对阿房宫垂涎三尺。
能够让血观音“割爱”,这个脸生的年轻人想必不会简单。
顾不上去计较骆汉刚才出格的行为,田汾清楚自己现在应该把舞台让出来,原本处于主角位的他迅速调整为看戏心态。
“房少,我没有任何冒犯的意思,作为局外人,我认为田公子的态度比较诚恳,冤家宜解不宜结,多个朋友,总比多个仇人要好。我个人觉得,以和为贵。”
“你觉得?”
房俊端起一杯酒,在手里把玩,“你觉得你的觉得,很重要?”
江辰不愠不怒,毫不避讳田汾就在旁边,表态道:“当然,这是二位之间的事,我只是提出我的个人意见,二位采不采纳,我没法强求。如果二位非得分出个胜负,出了阿房宫,二位请便。”
他的意思很直白。
在这里不能闹事,出了阿房宫大门,那就各凭本领,随便拼个头破血流也不会干预。
打算看戏的田汾表情微变,不由扭头。
江辰目不斜视。
抱歉。
他不是警察,也不是圣人。
非亲非故,他怎么可能自找麻烦,而且根据目前为止的所见所闻,双方都不是什么善辈,做到这个份上,已然仁至义尽。
江辰的态度足够中立,但气氛都到这里了,房俊房少怎么抹得开脸就此打住。
自己的黑手套骆汉还人事不省的躺在地上。
除了身家性命,上位者最在乎的,无疑就是面子。
“可是我就想在这里解决。”
江辰平和道:“恐怕不行。”
“真不行?”
房俊把玩着高脚杯,貌似商量。
“真不行。”
江辰客气的回应。
“加上他们,也不行?”
房俊身后,一帮气势凛冽、绝非街头地痞可以比拟的爷们并排而立,对江辰虎视眈眈。
江辰面不改色,平静摇头。
房俊笑了笑,把玩高脚杯的手忽然停住,然后五指缓缓松开。
高脚杯自由落体。
随即“砰”的一声,响声清脆。
华丽的高脚杯顷刻间四分五裂,妖冶的液体飞溅扬洒。
与此同时,房俊身后的那些爷们整齐划一动作,伸手入怀,掏出了和骆汉方才一样的漆黑玩具。
田汾脸色骤然阴沉。
他在阿房宫摆酒,是带着极大的诚意,秉承着化解矛盾的目的,可哪知道对方截然相反。
“他们,再加上它们,可不可以,让我把事情,在这里处理了?”
房俊一句一顿,笑容斯文而邪气。
江辰处变不惊,像是戴了层面具,只不过心头难免轻轻一跳。
艺术还真是来源于生活。
坊间那些关于权贵阶级飞扬跋扈惊心动魄的段子,看来不全是造假。
现实毕竟不是电影。
电影里的主角这个时候确实可以临危不惧大义凛然的吼一句放马过来,塑造威武不可屈的英雄人设。
可那是电影。
真搬到现实中,英雄恐怕就是傻缺了。
电影里的主角永远不会出事,但生活没有无敌光环。
曾经就有个充满警示意义的新闻,一女子在取钱时被抢劫,面对持枪劫匪,这位女士凛然不惧,敢于与犯罪分子进行斗争,没有屈服于劫匪的暴力威胁,英勇无畏的放声高呼“有种打死我”。
结果呢。
求仁得仁,被一枪爆头。
江辰没有英雄主义情结,所以审时度势的没有讲话,目光不禁移向端木琉璃。
轻松解决骆汉的道姑妹妹这个时候没有动作。
毕竟房俊身后站着七八人,她不是神仙,没有三头六臂。
即使与世隔绝,可端木琉璃对热武器的威力应该是有所了解的,不然刚才也不会出手,如果没有办法同时解决掉所有人,那个男人就会出事。
师姐说过,让自己保护她。
自己不能违背师姐的嘱咐。
“房少,你这是来谈判的吗?”
田汾阴沉质问。
“犯错就要受罚,而且要罚得深刻,不然怎么可能记住教训,不记住教训,怎么可能改进。”
彻底掌控了主动权房俊不急不慢:“田汾,我们都是做大哥的。我也不是不讲道理的人,你的确有诚意,这样,你既然给我面子,我也卖你一个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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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那个条件,两条腿。”
“田公子,一人做事一人当,两条腿,我给他!”
岳阳脖子青筋暴起。
如果不满足房俊的条件,自己今天恐怕很难走出这个包厢。
田汾面沉如水,保持了沉默。
“拿刀来。”
“岳哥……”
“拿刀来!”
端木琉璃不知道什么时候回到了江辰身边。
江辰这才有机会,轻声问道:“给你一把剑的话,你有没有把握让他们趴下?”
“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