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将、或者说大将军,根据条令规定,那是战时才能授予的最高荣誉军衔。
作为军级指挥部的总兵处设有参谋、后勤、军政、军情四个部门,各有一员佥事负责相关事宜。
军情佥事缓缓扫视了一圈在场的将领们,开口道:“大都督府情报处密切关注着其朝廷的态度,目前,倭国朝廷的主流态度仍未明晰,只能说大体上倾向于乖乖顺从。”
“大军压境,螳臂当车毫无意义,肯定会服软的。”十三师师长理所应当地说。
参谋佥事、或者说第二军的参谋长是个与刻板印象相反的壮硕大汉,他随口嘀咕道:“指不定要闹一出兵变,逼迫抵抗。”
“识时务者为俊杰,他们不至于那么愚蠢吧?”有人说道。
七师师长笑着回道:“哪能假定人家是俊杰?自古以来不识时务的人多了去了。”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地闲谈了几句,气氛融洽,接下来很快就是具体的任务分配。
理所应当的,无论是否会遭到有组织的抵抗,陆战一团都将作为开路先锋最早登陆,占领码头。
至于其它单位,如果未遭到大规模抵抗,那么就轻松愉快地在码头停泊上岸;反之,则依照作战计划按部就班地登陆。
第四师在东京西南10㎞处的三个登陆点分散上岸,那儿在川崎地区。
第七师在东京正东13㎞处的四个登陆点分散上岸,大致在船桥地区附近。
第十三师作为预备队,视情况而定随时出发增援。
可以说一旦日本人坚决抵抗,率先登陆的陆战一团必将遭受巨大压力。
两个师团再不济也有实打实的三万余人,纵然装备和训练水平都不咋地,但谁也没发保证对方不会发狂。
如果执意要做最后一搏、同归于尽,这三万余人不计代价的发起大规模反击,陆战一团虽不至于守不住滩头阵地,毕竟己方海军舰队会尽其所能的提供炮火支援,但是惨重的伤亡恐怕是不可避免的。
十三师师长就在周长风身边,他拍了拍后者的肩膀,爽快道:“放宽心,真要那样子,海军炮击能争取很多时间,我部会尽快增援的。”
需要谈及的正事不多,除了部署的安排以外最重要的就是后勤了。
后勤佥事向众人介绍了一下物资给养的准备情况。
他拿起一个文件封,翻了翻,然后开口道:
“按5万人、2个月计,细粮共须420万斤、面粉须100万斤、野战食品须150万包,这些主食现已全部到位。”
“花生、豆、葵花籽油须23万斤,盐须18万斤,腌肉须90万斤,咸菜26万斤,香干30万斤,副食基本到齐,尚缺香干9万斤。”
“按1.5万匹马、2个月计,马草须1200万斤、马料须800万斤。其中马草尚有230万斤缺口,大概两天后运足。”
“弹药方面,按标准战役量准备,步兵武器5个基数,机枪10个基数,步兵伴随火炮10个基数,压制火炮20个基数。已全部到位。”
“卡车按1600辆计,再加部分战车,共预备车用汽油1万桶,还有若干零部件也都到齐了。航空汽油不归咱们管。”
后勤方面不存在问题,所有单位都是齐装满员,物资也无比充沛。
“差不多万事俱备了,那咱们何时出发?”四师师长有些迫不及待地问道。
“还没敲定,静候大都督府的命令吧,但是最早不过初五。”参谋佥事回道。
接下来就没什么可谈了,不过因为临近饭点,聂铨便招呼将领们留下来共进午餐。
正事落幕,气氛一下子就轻松了。
饶有兴致的聂铨看向了周长风,笑呵呵地说:“据说周克行对许多事都有独到见解,不妨讲讲?”
当着一群高级将领的面吹牛皮,怎么说呢?既忐忑又快乐,心情复杂。
正在喝水的周长风赶紧放下搪瓷杯,连忙站了起来,飞速在脑海中组织了一下言辞,然后走到了那悬挂着的硕大地图前。
“所谓天时地利人和,日本列岛虽然贫瘠,但天生就占据有天时和地利。”
“列岛和附近海域都有两个气候不稳期,夏天前后的台风多发,冬天前后会有冬季风暴。”
“这种极端恶劣的天气能阻止大多数军事行动的实施,现今的舰队都遭不住,古代帆船更是想都别想。”
“所以进攻的窗口期只有每年的春秋两个时季,都只有个把月的时间,很短暂。”
“至于地利,日本列岛多山,地形起伏不定,坎坷而稀碎。”
“平原地区很少,还大多是人口聚集区,也就是说一旦登陆,要么在山地作战,要么就得在复杂的城区作战。”
“我们将它拿下以后,它缺乏战略纵深的唯一劣势就不复存在了,大明海和朝鲜就是它的战略纵深。”
“这样一个复杂而坚固,还拥有充足后援的列岛,完全可以当作未来扼守东方的长城。只要它在,战火至少不可能从东边烧到本土。”
周长风的言辞正对将领们的口味,这些天他们也被一些鼓吹“发兵倭国就是徒费钱财”的言论弄的有些不爽,现在闲来无事听听这样的论调可以说非常的舒坦。
“说的好。”心情不错的聂铨拍了拍手,颔首道:“今日喝点酒吧。大醉误事,不过小酌几杯倒是无碍。”
同桌的众人不禁欢呼了一下,就此畅聊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