敲门声再一次响起,费奥多尔这次终于是等来了维特与贵客的到来。
「陛下,抱歉我与西里尔·雅特利亚斯先生来迟了」他们两人正要行觐见之礼并为自己的迟到告罪,新皇帝忙挥手示意不用了。
「这不怪你们,都怪那个愚妇把她的疯狗放了出去,简直是肆意妄为。」皇帝所指的愚妇正是当今皇后、疯狗自然指的是圣愚,闻言两人顿时都不敢作声,因为皇帝的家务事并非外人可以随意评断的,顿时气氛一僵。
其实身为皇帝心腹的维特是可以插嘴的,但他依然保持着君臣之礼,这是一种在乌萨斯众多争名逐利的贵族中难以培养的智慧,毕竟,倘若未来新皇帝真的彻底的压倒了意图成立军政府的旧贵族,成为了帝国的唯一主宰,他这时说的话很可能就会变成心里的一根刺。
这一段话,就可以看见这皇帝对于说话技巧方面仍是尚显稚嫩,他把话题拉到了这样没人可插嘴的内容上、两人也只能继续站在一边干熬着,这时他才从静默的空气中发现了气氛不对。
「啊!是我说太多了,两位快请入座吧!」这男子有着一股俊朗的气质,相比于皇帝,外表与神态上给人的感觉更像是一位青年贵族军官。
就在两人入座之后,女仆也推着餐车送上了乌萨斯当地的特色沙拉(Оливье),这是一道鳞肉、土豆、火腿丁、羽兽卵等等众多材料切丁并重新用模具压制成的矮圆柱型冷盘,由于食材混和的极为均匀,丝毫没有维多利亚等地的沙拉需要添加大量酱料才能压掉生菜草腥味与苦味的问题。
三人都象征性的品尝了几口、夸赞了几句并在一连串客套之后,便进入了正题。
「西里尔先生,我们乌萨斯的政治状况确实暗流涌动,贵族感染者的问题想必维特都已经让你了解了,新旧贵族任何一方都无法将属于自己阵营的感染者交给另一方、或者纠察队处理,在那些贵族势力的决议之下,他们打算把这事情交给你这个国外的第三方。」费奥多尔开始了一连串的陈述。
「可他们贪婪的本性是难以遏制的,我不妨说个明白,无论是新旧贵族都想要在你的事业体中参上一脚,只要掌控了你的公司,就可以贵族圈里无形中掌握巨大的影响力,维特家里发生什么你应该都看到了。」他微微叹了口气。
「我恳请你不要加入他们中的任何一方、甚至可以不加入我这一方,因为这股力量在失衡之后,对边疆驻军、对议会,以及对你来说都是极度危险的。」费奥多尔说完了话,而维特则在一旁认真的盯着碗中的汤品,好似其中有绝世美味一般,关于保皇党阵营的邀请并非他能作主的。
「陛下,我只是一位商人,本不喜欢涉及政治问题,但我是不会与您做对的,毕竟您就代表着乌萨斯的现在与未来;但在商言商,所谓感染者保险是『所有购买保险的人一起平摊受感染风险』的措施,但那些感染的贵族已经感染、并且在感染之前并未购买本公司的保单,理论上我们不应该受理这样的请求。」
西里尔先对他前面的话给了自己的保证,之后便转到细部的问题上,现在乌萨斯那些贵族就像染了癌症之后才想要买医疗保险,没有任何一间保险公司会蠢到受理这样的理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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