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半张女人的脸,另外一半,深深地隐藏在垂下的长发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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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特完全不知道心情是恐惧还是别的,仔细盯着那张脸,虽然不是很清晰,但依稀看到了几分有栖美绪的模样......有栖美绪......
真是见鬼了,自己明明是个不信诸天佛神的家伙,可是这种时候居然双手合十地弯腰礼拜,不对,之前他也在祈祷,从耶稣到阿拉真主,从释迦摩尼到女蜗伏羲,但那是害怕,现在完全是心境虔诚。
不仅是在画面里看到身旁人的面孔,自己的面孔,也在上面。
像是人物简介一样,然后画面一转。房间里,正对着窗户,男人面对着他,手在不停地上下动着。手臂机械而僵硬,手里拿着一把梳子,而那张脸和他一模一样,若是前几天刮了胡子一样的帅气,他倒还不会说什么,可问题现在那张脸上,有和自己相同的胡茬,甚至刚留下的血痕,还清晰挂在耳侧。
在他前面的椅子上,坐着一个红衣女人,长长的头发垂在背后,男人正捧着她的头发,给她梳头。梳了很久,女人站起身面对着男的,因为被男人高大的身影挡住,他只能看到女人在不停挥甩的手臂,好像两个人都情绪激动,男人还时不时意有所指地指着床的位置。
哈特顺着男人手指指的方向望去,才发现,那张床上放着一个圆圆的包裹,时不时地摇晃动几下。
红衣女人似乎觉察到了什么,忽然推开男人的手,向床的方向走去。
绿光着实重了些,哈特努力想看清这两个人的进一步动作,却发现根本不可能。这种灯光渲染下,在心理上,委实有种‘抑制剂’的作用,就像一个独自在电影院看恐怖片的观众,心惊胆战地跟着情节前进,精神上却开始逐渐模糊失去控制。
然而,接下来他看到了血腥的一幕。
男人慢慢把梳子放到桌上,从抽屉中抽出一把寒光闪闪的尖刀,几步冲到女人身后,扬起手中的东西,向女人后脑扎去。
女人此时已经抱起包裹正准备打开,身体却猛地顿住,右眼的位置探出刀尖,上面还挑着颗圆圆的眼球,似乎还在微微转动,左眼中带着难以置信的恐惧,看着被顶出来的右眼球。深邃漆黑的眼眶霎时喷出红得近乎发黑的鲜血,整张脸疼痛的表情都没来得及表露,就被黏稠的血液糊住。
随着男人把匕首拔出,女人的眼球又被带回眼眶,紧跟着又被鲜血顶出来。
不知道为什么,画面忽然拉近,他就像是站在这个满是血腥味的房间里,看得尤为清晰。
女人就是有栖美绪,男人就是他,狰狞、可怖、扭曲、夸张......当这两个人的样子在他脑中定格时,他差点受不了这个刺激,脑子剧痛,就像是被狠狠击打了一棍子!
女人软软地躺在地上,身体轻微抽搐几下,指尖不小心拉开那个枷锁。
包裹里的东西抖落了出来,那是一根验孕棒与孕检单,孕检单上写着大大的名字——伊邪那美。
“伊邪那美......”哈特艰难地吞了口口水,或者说是唾沫星子,明明两个都是同样的东西,但哈特很明确现在吞咽下去的是一颗颗坚硬的泡沫,硌得他喉咙生疼。
紧接着,月光照了进来,顶着他脸的男人开始化成人头狼身的狼人,头发迅速生长,而脸......幻化成了有栖美绪。
而,伊邪那美......的脸皮脱落了下来,露出里面那张......臃肿、变形、被火灼烧过的脸。
什么意思?
脑神经痛得像是被烙铁烧红了般......哈特死死地攥着自己的头骨,害怕它痛得炸开来。
这算什么?
面前的小美女是有栖美绪还是有栖紫阳花尚未清楚,现在又搞出个那狼人其实是有栖美绪?
顶着那么一张脸?
画皮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