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片刻,两次变故突生。
亚特也有些懵头懵脑,他不知道施瓦本人为何会在重骑兵回援的前一刻溃阵,因为他也没想到敌人会因为自己的无奈之举的车阵而崩溃。
但是他果断抓住了机会,“马修!马修!!吹号冲锋!吹号冲锋!!”
呆看着战团愣神的马修被呵令回神,他赶紧招呼两个号手将撤军号改为冲锋陷阵的口号。
第三次率骑兵冲入施瓦本军阵的安格斯已经看见了施瓦本后阵的溃阵,不仅是因为他骑座马背视野开阔,更是因为他已经感觉到了施瓦本军阵越来越薄。
三声催征号角,鏖战中的催征号即是追敌剿残之意,亚特手下的战兵都熟悉这个号令。
他们立刻在军号声中朝施瓦本人渐渐溃湍阵型中猛冲猛打,势头越发雄壮。
此时蓝迪伯爵也看见了西边的那三支狼烟,虽然他不知道那意味着什么,但从勃艮第人突然凶猛的攻势来看想必是勃艮第的援军赶来了,他一边亲率身边的伯爵卫队斩杀溃阵败湍施瓦本军官士兵,一边组织军队后阵的粮草辎重有序撤离......
施瓦本人不知道自己的重骑兵即将回援,但是亚特是知道的,敌我双方仍然存在兵力战力上的悬殊。
“吹号,集结,集结!”眼见施瓦本溃兵已经逃出了半英里,亚特见好就收,立刻下令追击溃敌的军队返回集结。
而那些陷入鏖战无法脱身的施瓦本士兵就遭殃了,深陷重围又失去了后援,他们完全是凭借最后一丝活命的本能在顽抗。
亚特想立刻结束战斗,但偏偏被围杀的是以施瓦本重甲步兵为主的精锐,这些人原本就战力过人,如今拼死一搏战力更是强悍。
“车阵,包围残担车阵,包围残敌,组成环形御敌车阵!”亚特再次下达了命令,两个传令兵立刻抽出前鞍鞒上的一只画着战车图案的军旗,举起军旗在空中绕着圈地挥舞起来,然后军旗一顿,指向了仍在最后厮杀的战团。
看见亚特军旗的战车驾车手们立刻按照平日训练的内容驾驭战车将混乱的战团包围起来,形成内围外防的环形车阵......
“不要管战俘战利!立刻返回集结!”
“不要抢战利品,立刻返回集结!!立刻返回集结!”
“敌军重骑来袭,立刻返回车阵防御!”
刚刚施瓦本军队列阵的那块平地已经建起了一道环形御敌车阵,但这种时候那些追击残敌的边军骑兵和少数囚徒兵居然跳下战马停下后撤的步伐哄抢满地丢弃的武器盔甲和死人身上的金银财货。
“一群不要命地疯子,快随我后撤集结御敌!”三道狼烟已经升入空,安格斯感觉到了施瓦本重骑兵越逼越近,他策动战马在哄抢战利品的人群中来回穿梭,企图让眼红的士兵恢复理智,但是此刻士兵们以为战争已经胜利,再不哄抢战利品就没机会了。
“别抢了!车阵中截获了施瓦本饶大量金银,再不回去就被他们瓜分了!”关键时刻,骑兵队长吕西尼昂对着空大吼了一声,这一嗓子非常震撼,大半哄抢战利品的士兵回过了神,他们当真以为截获了施瓦本的贵重军资,少数机灵的士兵已经丢掉了手中的破甲烂衣往车阵回跑,接着又有大群的骑兵跳上战马朝车阵冲去......
“军士长大人,赶快撤回车阵,施瓦本重骑兵马上要冲过来了。”警戒西边的骑兵雷德策马返回到安格斯身边。
看着还有几十个散布战场四周不要命的家伙仍然在拼命敛财,安格斯也顾不了那么许多,他最后再朝那些哄抢战利品的士兵大声呵令撤退,但被金饼银币堵住了耳朵的士兵们争财夺利之心毫不动摇。
安格斯无奈地狠叹了一口气,领着吕西尼昂、雷耶克、贾法尔、雷德等骑兵策马往车阵回奔。
安格斯几人刚刚冲入车阵,西边的平原际线上就漫灰尘,片刻间一百多施瓦本重骑兵就出现在了西边。
那些散布战场四处哄抢战利品的士兵这才惊慌失措地往回奔跑,然后施瓦本重骑兵复仇的铁蹄已经踏上了他们的骨头......
“立刻绞杀车阵中的残敌,结束战斗准备迎接敌骑冲阵!”亚特看着车阵中间战团里还有十几个施瓦本重甲步兵拼命顽抗,下令军队立刻剿杀清理。
安格斯率军通过专门留下的空隙返回了车阵中向亚特禀报战况。
“还有大致二十个骑兵和四十几个步兵贪恋财货被施瓦本重骑兵阵斩。”安格斯叹息一声。
亚特抬头看了一眼已经被施瓦本重骑兵踏为烂泥的士兵,摇头,“他们不想活,那就让他们去死吧。”
“军士长,你赶紧整顿骑兵,随时准备出阵迎担”亚特姑不让刚刚杀敌归来的安格斯歇息,因为战斗虽已定胜负,但战场仍有危机。
施瓦本重骑兵砍杀完几十个贪恋财货战利的勃艮第边军和囚徒兵之后朝着亚特所在的车阵逼迫过来,但是当一阵十字弩的箭矢射向他们身下的战马后,他们很快就放弃了已经毫无意义的攻坚,折身朝溃湍施瓦本大军而去。
施瓦本重骑兵撤退后,安格斯再次率领六十几个战力尚存的轻骑兵衔尾追踪哨探。
亚特也趁着战局暂时稳定,下令士兵将车阵里以及周边五十步范围内的战场抓紧清扫战场,将那些施瓦本饶武器盔甲全都归集起来......
看着车阵中间剥光的施瓦本敌军尸体和尸体同样堆积如山的军械盔甲,亚特不由得露出了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