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说来也无趣,此次北上东进,我们来回走了二十余日,前后也就打了两次仗。不过与其说是打仗,倒不如算作斗殴。出了安德马特堡,一路都没人出来阻拦,直到靠近约纳城的时候才遇到了不到五十人规模的阻击敌军,一个照面便被冲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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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死两伤,其中一个还是冲锋的时候踩了陷马坑折断了腿。”
“早知道约纳的军队如此模样,我带几十个骑兵扛着旗帜去东境转一圈也就行了。”
几人大笑。
“大人,宫廷那边有什么新鲜事吗?”
亚特点了点头,“这次我去贝桑松城,听说了一件秘闻,或许与我们有莫大的关系。”
奥多和安格斯瞬时恢复了往日的模样,立身侧耳倾听。
“据侯爵安插在巴黎的鹰眼回报,近几个月法王陛下对圣团愈发忌惮,似乎有倾覆之意。”
奥多立刻接话,“我这次到博纳城驻守,也听过往的商人说法兰西的军队这几个月频频集结,似乎有动作,不过商人们传言是法王准备北上对付英格兰人。”
“大人,圣团与法王不但没有仇恨,甚至还算亲密。这些年虽说法王架空了教皇,但圣团却在法兰西越发壮大。”奥多不太理解法王为何会对圣团徒生歹意。
坐在一旁的罗伯特接过了话题,“早在今天盛夏,我从在巴黎大教堂任职的教友那里得知,法王曾在春末的时候向教廷递交了一份控诉状,诉状中斥责圣团骑士中有**、拒绝行善和不正当牟利的恶行,甚至他们采用在仪式上朝十字架吐口水、使用异教徒的礼仪等,沾上了“异端”,那可是重罪。”
“法王是极为虔诚的圣徒,他如何能容忍圣团骑士对圣主的侮辱?”罗伯特说罢在胸前画着十字。
安格斯听罢笑了,“罗伯特主教,我觉得法王可算不得虔诚的圣徒,您别忘了,我们的教皇还在阿维农闲居呢。”
“要我说,法王就是无法容忍圣团势力日益庞大,担心法兰西王国的土地上长出比法王更强大的力量。”
“况且,法王和王室可是从圣团金库中借出了巨额的金钱,如今法王四处征战,听说如今又与北边的英格兰佬起了战端,恐怕法王是觊觎圣团金库里那些堆积如山的金饼银币。”
安格斯出身市井之徒,又曾为圣团服役,对这些光鲜外表下的肮脏之事向来看得透彻。
屋中三人还在为这间传闻各执己见,沉默许久的亚特突然醒悟,大拍木桌而起,“天!居然对上了。黑色星期五!黑色星期五!!”
“如今已经是九月,完了完了,快来不及了。”亚特不停地拍打着自己的额头。
屋中几人瞬时懵了,不知亚特为何会突然如此。
“大人~?”奥多几人起身茫然地看着亚特。
亚特回过神,立刻招呼几人坐下,吩咐道:“法王快要对圣团动手了!我必须立刻启程去巴黎,或许还能赶上最后的机会。”
不待几人反应,亚特已经开始下令,“奥多,你率领威尔斯军团各部返回山谷,从今日起直至我返回,整个威尔斯伯爵麾下军队由你统帅,巴斯和卡扎克协助。这段时间除了防止北方乱局,重点还是防范伦巴第人。”
“安格斯,你曾为圣团服务,圣团在勃艮第侯国的金库管事你也认识。我给你一份授权,你着即北上贝桑松,用约纳南郡二十年的税赋收入作抵押,向贝桑松圣团金库借贷金币。”
“记住,不管你用什么样的手段,能多借贷就尽量多借贷。”
安格斯迟钝了片刻,似乎明白了什么,“大人,您是打算~”
“不要问,先去做,晚了就来不及了。”
“是!”
安排好奥多和安格斯,亚特对坐在旁边的罗伯特道:“罗伯特,你稍微准备一下,随我动身去巴黎。”
“对了,告诉罗恩,让欧陆商行准备一些便于携带的厚礼,再准备五万芬尼的金币。”
九月下旬,刚刚帮助勃艮第侯国新君干掉老派权臣鲍尔温的亚特,撇下了南归的军队,领着宗教顾问和大量金钱,在三十骑伯爵卫队的护卫下,悄默声地进入了索恩省,然后越过博纳城,在勃艮第公国南方的港口乘大船,顺流而下,朝着圣团金库总部所在地巴黎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