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伦巴第北地最大的自治城市,拉瓦提城,高度戒备。
往日热闹非凡的城市进入了紧急宵禁,五百拉瓦提城市民兵和两百城堡铁卫全都披甲执锐,在没有高墙护卫的城市四周不停地巡逻,任何进出城池的人都必须经过他们的严格盘查。
这一切固然是因为北方突如其来的战乱,但也是因为驻扎在拉瓦提城外的那支庞大的伦巴第卫国军。
拉瓦提城北两英里,一片还未收割的麦田已经被践踏成了平地。
举目望去,大小各异的帐篷胡乱搭建,士兵、农夫、劳役、商贩、妓女、杂耍人统统扎堆于此,羊屎马粪和大小便溺发出的刺鼻气味填满了整个空间。
不时有身着华丽铠甲,打着纹章旗帜,跟随大队护卫的勋爵贵族们挎着骏马捏着鼻子穿梭其中......
营区外,一处不到三十英尺的土丘上,八位身着全身锁甲的骑兵护卫着一位身罩全身板甲、挎着黑色高头战马的勋贵。
“伯爵大人,截至今日正午,我们已经集结了五千两百人,北地几乎所有的领主都带兵前来作战。”勋贵身边书记官模样的人低声汇报。
那位骑高头战马的勋贵正式伦巴第北地宫廷伯爵、北境军务官冯比伦。
此人当不陌生,当年亚特受勃艮第伯国宫廷任命,协助杰弗里子爵率军南下为普罗旺斯助战,曾在普罗旺斯的索尔堡附近与冯比伦作战,那次战斗,亚特的“黑袍军”将冯比伦的军队一战击溃,最后冯比伦也只是带着丢盔弃甲的残军逃脱。
虽说那一场战斗冯比伦战败,但掩饰不了他在普罗旺斯战场的卓越功勋,因而战后晋升为伯爵,成为了宫廷军事大臣下属的北境军务官,与瓦德伯雷分别镇守北境一方。
瓦德伯雷惨采,冯比伦临危受命,匆匆组建了这支看似庞大的军队。
“乌泱泱四五千人,但除去被抓来充数的流民乞丐、被逼迫参战的农夫贱民和那些骗进军队混吃混喝的城市流氓,恐怕能勉强一战的不到两千。真正有战斗力的,恐怕也就只剩各位领主身边那点扈从和我们手里的数百边军了。”
“宫廷一天数封加里军令,催促我们立刻北上迎敌。那些久坐宫殿的家伙恐怕是没见识过敌人的厉害。”冯比伦一边感叹回忆,一边望着南边的那座城池。
“派出拉瓦提的信使回来没有?”
书记官有些迟疑地答道:“正要禀报,去拉瓦提的人回来了。自由城邦的人不肯为北地的领主出兵作战。”
冯比伦一口唾沫啐向南方,“城邦里的那些老鼠,就知道守着城池。若是我们不能抵挡北方来的野蛮人,他们的城市还能存复?一群蠢货!”
“伯爵大人,还有一事禀报。”
冯比伦没有接话。
“大人,今日正午时,宫廷又来了一封信,称宫廷已经为我们调拨了十万磅军粮、两千套武器盔甲和千余磅黄金白银,最迟后天抵达。”
“有没有派军队过来?”
“信中没说军队的事情。”
冯比伦叹了一口气,“若是用钱粮武备就能打赢战争,伦巴第早就成为帝国了......”
“派人给我加紧训练新兵,三天后开始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