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蒙被打得耳朵轰鸣,唇角溢血,两个姑娘吓得直往宣珠身后躲。
只要徐垚见他敬爱的父亲挨打,小小的拳头捏得出水来。
他今年九岁了,是个男子汉了,更在校场上见过士兵训练。此时一身的血气腾腾上涌,他横在徐蒙和外公中间,怒视着雍王,“你凭什么打我父亲?你不是病入膏荒下不了床吗?我瞧你打我父亲使这么大劲儿,你根本就没病,你是个骗子,你骗我们回来干什么?”
徐垚只是个孩子,他并不懂这其中有什么关窍,只是他胡乱说的一通话,却击中了宣珠那颗此时充满疑惑的心。
雍王的一对老眼此刻森冷极了,阴蛰得像两坨永远化不开的冰。
苏瑜近在咫尺,是徐蒙让他失去了抓住她的最好时机。
他怒不可遏,失了分寸。
此时面对外孙咆哮般的质问,他一脚就将人踹倒在地。
“垚哥儿。”
“垚哥儿。”
这一幕来得太意,来得太快,夫妻两个忙蹲下身去看徐垚。
徐垚痛得龇牙咧嘴,蜷在宣珠怀里瑟瑟发抖,宣珠泪如瀑涌,上视着她敬爱的父王,他的冷漠如此的陌生狠戾,掌掴她的丈夫,又踹她的幼子,这是一个长辈能做、会做的事吗?
“父王,他还是个孩子,你怎么能下得去这么重的手?”宣珠紧紧护着怀里的孩子。
听着宣珠震惊到无以覆加的声音,雍王好歹是找回了一丝理智,“全都给本王带回府。”
适才跟着雍王留下来的侍卫将徐蒙一家带走了。
刚才目睹全程的百姓窃窃私语,问得最多的一个问题就是:“那是雍王爷吗?什么时候变得如此暴戾,连对个小孩子,还是自己的外孙下手这么狠?”
回到雍王府,徐垚也不知被雍王踹到了哪里,痛得站不起来,浑身冒冷汗。
徐蒙的长女徐娇,次女徐娉,又紧张又害怕,个个急得眼泪止不住的流。
他们甚至没被当成客人请进雍王府,而是像是对什么犯过大错之人似的被罚站在庭院中。
“弟弟,你怎么样?没事吧。”徐娇拉着弟弟的手,觉得他的手很冰凉,掌心还有汗。
徐蒙忍不住下去,“王爷,垚哥儿还是个孩子,还是你的亲外孙,你伤了他,是不是应该找个大夫给他看看,你真想眼睁睁看着他死在你面前吗?”
雍王虽然恢复了理智,但他胸中的恼火却不曾熄灭半分,“他活该,谁让他毛儿都没长齐,就敢顶撞本王?再者他姓徐,是你徐家的种,事到如今,你以为雍王府和你徐家还能相安无事吗?”
宣珠听不懂父王和丈夫话里的意思,只是再一次震惊父王的冷漠,“父王,垚哥儿是姓徐,可他也是我的儿子,你想让女儿白发人送黑发人吗?”
或许是宣珠的嘶吼声惊醒了雍王的一点良知,他不再作声。
听到动静的宣萝一直守在廊下,看父王反应知道他是松了口的,便迅速吩咐人去请大夫。
“阿珠,走,让垚哥儿到屋里躺着。”宣萝边说边扯宣珠,示意她快些,她担心父王会突然反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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