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向氏挺了挺腰杆,“亲家太太,你突然跑来,肯定是知道迎春怀孕的消息了吧。刚刚我做主,给她抬了姨娘,现在她就是我的儿媳妇了,可不再是你嘴里的贱婢了。你想教训她,是不是该问问我愿不愿意?”
“你儿媳妇?她是你儿媳妇,那我的嬉姐儿算什么?你别忘了,你们现在住的,吃的,穿的,可都是她给你们的,现在你们要纳她的女使为妾,有问过她愿意吗?”蒋氏不甘示弱,拔高声音怼了回去。
向氏也不是吃素的,张口就来,“孙嬉嫁到我们宋家就是我们老宋家的人,我这种乡野村妇都明白女人要守三从四德,在家从父,出嫁从夫,老来从子。只要我儿子一日没休她,她就永远是我老宋家的儿媳妇,既然是我老宋家的儿媳妇,就要守我老宋家的规矩。我给我儿子纳个妾怎么了?她自己犯错被关在大牢里本来就已让我儿丢尽了颜面,难道还要让我儿为他守身如玉吗?将来她出来,万一在大牢里染了什么病不能生小崽子,我儿子可是老宋家单传哎,误了老宋家传宗接待,你们孙家担待得起吗?现在迎春有喜了,生出来的孩子也算是你姑娘的孩子,还免了你姑娘怀胎十月的辛苦,这是替你姑娘减轻负担呢,我真是不明白,这么大好的事情,你来胡咧咧什么?比谁声音大吗?”
生平第一次!
生平第一次!
蒋氏居然在吵架这事上处了下风,向氏越是气定神闲,她越是气得七窍生烟。她抬手指着宋鑫,“嬉姐儿一切都给了你,你就这么待她,你可真是我的好女婿,你对得住她吗?”随即又指向被吓得瑟瑟发抖的迎春,“还有你这个贱人,宋家人抬举你,可你别忘了,你的卖身契还在我手里,要你生还是要你死,抑或是发卖了你,我都是有权力的。”
“岳母大人。”感受到迎春瘦弱的肩膀一阵瑟缩,宋鑫忙开口求饶,“您何必把事做得这么绝呢?迎春腹中的骨肉是我的,就算抬了姨娘也只是个妾,并不会影响到阿嬉在我心里和在这个家里的位置,您就当替她积德,不要对付迎春行吗?”
“你竟敢拿嬉姐儿来堵我,宋鑫,你就是只白眼儿狼,你们宋家就是一群吸血虫,你们趴在我嬉姐儿身上吸足了血占尽了便宜,就不怕被撑死遭报应吗?”此时的蒋氏恨得两眼腥红,恨不能冲过去一指头将迎春的肚子戳穿。
“呸呸呸。”向氏连着啐了好几口口水,“亲家太太这是怎么说话呢,当初我们两家联姻可是你情我愿的,我们老宋家可没拿着刀架在你姑娘脖子上逼她嫁罢,她带到宋家这些东西也是她自己自愿带过来的,谁求着她了?而且现在她的嫁妆,铺子,田产,账本全都被你收走了,我们吸什么血,占什么便宜了?”
她本是咄咄逼人那个,没想到一段时日不见,向氏本事见张,也不知在何处习得嘴巴如此利索。蒋氏被怼得节节败退,不由得愈加气急败坏,“强词夺理,强词夺理,你这个可恶的老婆子,谁给你的胆子敢这么跟我说话,你就不怕我能把你儿子扶起来,也能让他身败名裂吗?”
宋鑫心里一咯噔,向氏终于感受到一股危机感,但她很快反应过来,恨恨地笑着望着蒋氏,“你敢吗?你要敢害我儿子,我就让他休妻,你们孙家不是京城的高门大户吗?要是家里出了一个被休的女儿,往后孙家还有什么脸面抬头做人?别以为我是个乡下婆子就好欺负,我早就打听过了,你们孙家三房在孙家根本没什么权势,什么都得依仗着大房和二房,你要是把我们逼得狠了,休了孙嬉,让大房和二房丢了颜面,你说他们会放过你吗?特别是二房,那么有出息的一个哥儿,要是因此官声受损,连累的可不是你孙家一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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