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宅的那些事,阿娘的手段他还是有信心的,“既是如此,不管阿娘如何处置,都不必支会我了。”
杨氏轻轻拍拍儿子的肩膀,语重心长的言道:“你只管过好你自己的小日子,走好你自己的前程,旁的事,有阿娘在呢。”
四月底的某日,天气尚好。
萧景仁披甲离开京城,岳云眉站在城楼上望着丈夫的身影远去,眼神十分的悠怨。
到最后她也没能说出是因为自己的原故,才让夫君离京犯险。
她很自责,很愧疚,感觉看到婆母都觉得自己很是没脸。
于是她饱含郁闷的心情回了娘家,彼时的霍静芳正和婆母冯氏一起给未出世的孩子挑选做里衣的布料。几间绸缎庄送来的料子,各有千秋,婆媳俩正仔细的挑捡着。
“阿娘,瞧雪缎又轻盈又柔软,最适合做孩子的里衣了。”
冯氏拿过儿媳妇手里的雪缎,左右看了看,“好是好,就是拿在手里有丝冰凉,你肚子里这个出生在十一月,那时候天气都凉了,穿这样的料子容易着凉。”
“还是阿娘想得周到,还是夏日的时候制衣给他穿吧。”
这个提议冯氏没有意见,但见她笑得很勉强,不免安慰几句,“你别担心了,远哥儿可是上过战场的人,区区几个匪患于他来说不算什么。再说了,那寅国公府的世子爷精明得很哩,不会让远哥儿出事的。”
没错,此次瓜州之行有岳远。霍静芳没有怀着身孕才没去送行,可是她的心早就跟着岳远飞走了,所以才在挑料子的时候心不在焉。换作平常,怎么可能会说拿雪缎来在初冬制衣的话来。
“这次出行先前毫无征兆,儿媳实在是担心……。”
“你不信我,难道还不信你自己夫君的本事吗?”冯氏嗔瞪了她一眼,“身为武将家眷,你现在要做的就是好好保护好自己,好好养胎,不要让出门在外的人担心。”
婆母说的都有道理,霍静芳准备认真的选料子了,女使来报说姑奶奶回来了。
冯氏逮着机会就取笑起来,“瞧瞧,肯定跟你一样担心女婿,但又不好意思说,跑回娘家来诉苦来了。”
正所谓知女莫若母,还真有可能是这样。
很快,一抹淡紫色的身影迈进门槛,然后鼓着腮绑子赌气似的坐到一旁的圈椅上,然后低下头,一句话都不说。这一番举动直接将霍静芳和冯氏给弄糊涂了。
冯氏走到她跟前,拿手指头轻轻戳了戳岳云眉的肩膀,“你这是怎么了?从前女婿也出过京城,也没见你颓废成这样呀。”
岳云眉抬起头来,一脸的苦瓜相,“阿娘,我错了,都是我的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