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朱允毅否认,崔娘子气得眼睛发花,洛青玥连忙将她摇摇欲坠的身体扶住,“姨母,你别激动。”
“钦差大人,民妇真的没有冤枉他,的确是他和其余几个有财有势之人害死了我的女儿和丈夫。”
“我阿娘说的都是真的。”王春杰也急道:“事发那日我和阿爹阿娘出去送货,回来正好碰到那几个混蛋对我妹妹施暴,我们一家人都气疯了,妹妹更是不堪受辱直接跳了井,我阿爹上前与他们理论,也被他们推倒在地,当场而亡。我和阿娘侥幸活了下来,可是我们告到县衙里,县衙起初并不受理,我们又告到知州府,没想到那几个欺负我妹妹的人之中竟有个是知州的侄子,后来不知怎么县衙受理了我们的案子,通知我们到堂,没想到竟是给我们母子设下的圈套,他们狡辩说是我妹妹勾引他们在先,后又因嫖资没与父亲母亲谈拢这才起了争执,父亲也不是他们害死的,而是他们给了嫖资过后,父亲不满意追上来的时候自己摔倒死掉的。大人,这些人惯会颠倒黑白,我们这些平头百姓无处申冤,到最后竟把我关进大牢,还断了我一条腿,大人,您要为我们申冤啊!”
儿子再一次的复述,又仿佛让崔娘子再一次经历了当日案发之事,她痛不欲生,再也坚持不住,整个人都缩到地上,洛青玥只好蹲下身子扶住她。
“王春杰,你少在这里血口喷人。”事实就是如此,但朱允毅不敢承认啊,他扭头看向况县令,“姐夫,这案子是你判的,你赶紧说句话啊!”
况县令现在恨不能把这个专给他挖坑的小舅子踢出去十万八千里,钦差大人等了那么多天才到县衙里来发作,手里肯定是已经有了足够的证据,哪里是他朱允毅三言两语就能揭过去的?
一边是况县令坚持的正直,一边是他的小舅子,况县令很纠结,只好沉默了。
“姐夫?”
朱允颜跪着走到况县令身边,扯着他的袖角向他求救,“姐夫,这个时候你不能不管我啊?想想我姐姐,我要是出事了,我姐姐肯定活不了了。”
况县令抬头瞪着朱允毅,“我这辈子没什么出息,但自认兢兢业业做好一方父母官,要不是因为你,我岂能落得如此田地?”
对于况县令,宣瀚是有所认识的,听到他说这样的话也不出奇。
“况县令,你这是承认了包庇朱允毅等人奸辱杀害王家人了?”
况县令不敢再有欺瞒,脸上全是自责和愧疚,“下官有罪,求大人责罚。”
正在这时,钦差卫队侍卫来报,说刘儒带到了,而同他而来的还有他的父亲刘老爷。
宣瀚眉目一敛,冷冷地勾起一方唇角,“将刘父拦于堂外,直接宣刘儒上堂。”
儒之一字,代表着学问,代表着雅意,更代表着家中长辈的无限期望。可惜了,当事人刘儒,配不上这个‘儒’字。
刘老爷被拦在堂外,刘儒一时有些焦急,“阿爹,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从衙役与钦差卫队的侍卫一起到刘家拿人,刘老爷就知道肖老爷担心的事估计要发生了。他不可能让自己的儿子独自面对,便坚持与他一起赶来。因为事情尚不明朗,一时间他也没有什么对策,只能见招拆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