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氏假意忧心的反应十分的滑稽,她明明想表现得难过一点,可笙姐儿要与人为妾这样的事情实在让她难过不起来,于是就呈现出一副又哭又笑的难看表情来。
“不过那沈大人既能在吏部任职,想来也是有前程的,笙姐儿要是嫁过去,即便是为妾也是她的福气,大姐姐,你说是不是?”
“你就这么想笙姐儿与人为妾吗?”
南姑母沉下脸上的表情,冷冷的问甘氏。
甘氏淡笑一声,“大姐姐,这可不是我想,是笙姐儿自己个儿奔去的,今日要不是被我和诺姐儿在望江楼撞破,还不知道她要瞒多久呢?不过也怪不得笙姐儿自寻出路,进京也有些日子了,也不见大姐姐你为笙姐儿的亲事奔走,兴许是笙姐儿等不到,以为自己嫁进京城无望,这才要自寻出路吧。”
“二弟妹,你休要再胡言乱语,这可是在京城,话说错一星半点儿可都是要惹祸的。”既然如今在同一个屋檐下,南姑母还是决定好好教教甘氏,“望江楼那里人多眼杂,你当着众人的面与笙姐儿起争执,用不了多久沈大人和笙姐儿的清誉就会被人拿来议论,我知道你素来不喜笙姐儿,但也没有必要如此害她。还有,那沈大人是成了婚的,你可知他娶的是谁?”
甘氏摇头,她又不长年居住在京城,哪里知道人家娶的是什么人?
“既然是朝中要臣,肯定娶的是个名门贵女。”
“是,他娶的乃是当场相爷之孙女,也就是说他是相府的孙女婿,你今日在望江楼当着那么多人的面编排他的是非,可有想过那些话若是传到相府孙女耳里,引起他们夫妻不睦,会是什么后果?何况你已经由诺姐儿是平妻这事暴露了自己的身份,万一人家找上门来让你对恃,你又该如何面对?今日还是越哥儿的大考之期,你得罪了相储,越哥儿的
前程,你是不想要了是不是?”
别的什么都成,就是越哥儿的前程不成!
甘氏再也笑不出来了,整颗心都拔凉拔凉的,她慌乱的看着南姑母,“我……我只是想劝笙姐儿不要自甘下贱罢了,没有旁的意思啊,我不知道他是相府的孙女婿。”
听着甘氏推卸责任的话,南姑母半点儿也不例外。为给甘氏一点教训,南姑母做了决定,“这件事应该很快就要传开,你自己闯的祸,你自己去收拾吧。”
南姑母拂袖而去,甘氏整个人都瘫软在地,先前有多得意有多嚣张,这会子就有多绝望。
在听完南笙的话之后,望江楼那顿饭沈宴姝吃得很没滋味,下午也没怎么逛就着急赶回沈家去。此时的沈家已经变成了沈府,自从文喜君嫁进沈家后,宅子自然就变大了。沈宴姝也从一个普通的乡镇女子成为了能被人拿在嘴里嚼几回的京城贵女。
一进门,绕过影壁,她直接去找了文喜君,跑得气喘吁嘘的。
彼时文喜君正低头绣花,是给她的小女儿绣的小衣裳,见着沈宴姝站在门外只望着她而不进来,连忙朝她招招手,“姝妹妹,你这是怎么了,快进来啊!”
同她说话的嫂嫂,还是如同往常一样温柔,沈宴姝吃不准她到底有没有听说些什么,迈进门槛后就道:“嫂嫂绣什么呢,花样儿真好看。”
“我估摸着天气就要热了,反正闲来也是无事,就想给她做些小衣裳小鞋子的。”
文喜君笑意不减,说话时手里的活儿却没停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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