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振武很满意,赞一声:「好样的。」
侯拱极也勉励邢老三。
「盾牌!」
在这中间,负责保护策应的两百多盾牌手和两百多弓箭手火铳手都已经准备齐当,侯拱极亲自观察,确定可以之后,随着他一声令下,立刻,两百盾牌手高举盾牌齐齐出现在周边的墙垛口,遮挡城下上来的铅弹和箭矢,之听见噗噗噗噗,射上来的铅弹和箭矢密集如雨,直将盾牌都打的木屑横飞。
有盾牌手的保护,弓箭手和火铳手纷纷站起,向着城下猛射。
榆林军忽然发起的猛烈反击,令城下闯军有些意外,那些倚靠在盾车后向着城头射击的闯军弓箭手和火铳手都是慌的躲避,有闪躲不及者,直接被射倒在地,趁着这个空隙,邢老三双手抱着手炸雷,出现在掘城车上面的墙垛口---他不是站在墙垛后,而是勇敢的跳上了墙垛,仔细观望,将城下情景一览无遗,而手炸雷的引线早已经点燃,随着他一声大叫,引线「嗤嗤」燃烧中,他奋力将怀中的手炸雷对着掘城车投了下去。
十个手炸雷,三十斤的份量,如同是一块礌石,笔直坠向掘城车。
「射他,快射他!」
就在榆林军忽然发起反击,箭矢如雨之时,时时监督这方进展的谢文典就感觉到有些不妙,他不顾身边亲卫拦阻,又向前冲了几十步,想要更加清楚的看到前方发生的情况?也就是在这十几步之间,他看到了忽然出现在城头的邢老三----火铳密集射击的滚滚硝烟在城头弥漫,影响人的视力,第一时间令谢文典不能判断,出现在墙垛口的究竟是不是一个人,又或者是自己的幻觉?
因为这个人太猛了,直接站在了墙垛上,完全不顾如雨的箭矢。
谢文典拼命睁大了眼睛,下一个刹那,他终于确定,那不但是一个人,而且是一个身披重甲,怀抱了巨石的榆林军!
而在其的下方,正是被他重点保护的掘城车。
他绝不是无缘无故的出现在那里。
危险。
谢文典想不出榆林军会怎么做?但却清楚意识到了巨大的危险,于是他立刻嘶声大叫,手指邢老三,要弓箭手火铳手将其射杀。
但晚了。
谢文典惊恐的呼喊声未绝,就看见那「巨石」落在了掘城车的顶上,而投掷手已经在城头消息,随即就听见「砰」的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眼前一黑,有红光闪现,土石飞溅,一块木料也飞上了天空,大地好像都在摇动,巨大的气浪将十几步之内的所有人都掀翻在地,连几十步之外的谢文典也感受到了冲击力,脚步不稳向后连退了数步,方才是稳住了身形。
哀嚎声震天响起。.
顾不上心中的惊骇,谢文典睁大了眼睛向前看,然后就看见硝烟滚滚,原本围在掘城车周边的军士,已经全部倒下,
化成了残肢血肉,一些未死的军士在血泊中哀嚎求救,而随着硝烟渐渐散去,他惊恐的发现,掘城车,已经是不见了---准确的说,不是不见,而是化成了一堆破烂的木头,原本被铁皮覆盖,不惧土石的坚硬顶部,此时已经不知道哪里去了?只有城墙根下倒伏的尸体以及那些新鲜挖出的土,提醒他这里曾经就是掘城车的所在。
城头响起欢呼之声,李承芳捻须大笑。
谢文典呆若木鸡,不明白榆林军刚才投下的究竟是什么武器,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威力?不但杀伤了他五六十个军士,连掘城车都被毁了,直到亲兵大声提醒他危险,架着他往后面撤,他方才是惊醒过来,大叫道:「快,快保护铁裹车,无论如何,也不能让官军再投掷了!」
后方。
刘芳亮面色发青,顾君恩忍不住叹息,李双喜急的跺脚,叫道:「快给我轰,再这么废物,咱们今天就赢不了了!」
不止李双喜,连刘芳亮本人的心里都有了这种预感,但他不服输,他还想要再拼一把,看了看闯王的大纛所在,又看了看渐渐快要黑下来的天色,一咬牙,说道:「给谢文典传令,令他清理现场,用厚木板做一个简易掘城车,继续挖掘!」又转身道:「马世耀,该你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