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老师,我敬您一杯酒。”一个女子的声音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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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哲闻到浓烈的香水味,转头看到一个二十几岁或者将近三十岁的女子,举着酒杯笑盈盈的看着自己。
女子穿白色羊绒衫,身形婀娜,脸上的妆画很浓。
姜哲记得见过这人,可是,想不起她的名字。“谢谢啊,您别叫老师,叫我名字就行。我不会喝酒。”
此时旁边有人起哄:“小郑,我们可劝不了姜哲,你要能劝他喝酒,你是这个!”他竖起大拇指。
同桌吃饭的几个人,一直没能劝姜哲喝酒,趁机起哄。
被称为小郑的女子,几乎凑到姜哲身上:“姜老师,您今天能不能给我一分薄面,哪怕您用嘴唇碰一碰杯子也好。”
姜哲就是不接茬。
旁边有人继续起哄:“哎,小郑,不行了吧。”
“谁说郑经理不行?一般人可喝不过郑经理。”汪真及时出现,帮姜哲挡下了尴尬。
接下来,她连喝带说,嬉笑怒骂,很巧妙的化解几次劝酒,并且找个借口,和姜哲离开餐厅。
姜哲松了一口气:“谢谢,你来的及时,还是你有办法。”
“酒场上的经验,要慢慢练。既不能翻脸,又不能得罪人,还不能吃亏。”汪真跟着姜哲来到工作间。
她慢慢走动,观看姜哲的稿子。
“每次有这样的聚会,经营艺术品的人都会来拉关系。我也过来看看,正好看到他们劝酒。这才没两天时间,你居然画了这么多。”
姜哲说:“这都是稿子,所以画的快。”
汪真说道:“明天,我派人给送摄像机,要不要留个人在这里帮你?”
姜哲说:“不用,我自己会小心。”
第二天,姜哲跟着协会部分会员,去渔村以及几个宗教场所的写生,收集城郊与景区的素材,回来之后,先打磨油画布上的凸起颗粒,准备刮第四遍底子。
他观察着油画布的状态,估计等第四遍底子干燥,就可以在画面进行创作。
顾倩一直在帮忙。
她看姜哲准备暂时休息,就问道:“姜先生,这种油画底子一般要刮几遍?”
姜哲说:“如果是小幅作品或者练习作品,刮三遍,只要不漏色就可以。这幅是重要作品,尺寸大,所以要多刮一遍到两遍,如果还不行,就要做一层油底,就是用油画颜料做一层底。”
“您做事太认真了,难怪这么年轻,就画的这么好,我看有些画家直接用白乳胶做底,哪像您,每一次都熬胶。”
“熬兔皮胶作底子,是欧洲油画的传统办法,用白乳胶也可以,就是不知道,几十年后会怎么样。”姜哲解答。
他发现,最近几天,顾倩总会找机会过来给自己帮忙,又不像单纯拉关系,有点像对绘画感兴趣。
姜哲不知道这是不是自己的错觉,对方既然愿意请教,他也不吝啬。
顾倩借来一些报废的旧窗帘,帮姜哲铺在地板上,避免颜色弄脏地面,无法清理,然后,开始帮姜哲刮油画底子。
有她帮忙,姜哲刮底子的速度加快许多。
等待底子干燥的时间,一位协会工作人员通知姜哲,照片已经冲洗出来。
顾倩主动帮姜哲把照片领回来,然后按照姜哲的想法,一一贴到墙壁上。
姜哲边看照片,边考虑如何改动画面。
顾倩看到姜哲开始准备水彩画工具,按照以往的习惯,这时候她就会离开,但是今天他却问道:“姜先生,我看您没有助手,我能不能留下来给您帮忙?”
姜哲说道:“你已经帮我干了很多活。我可不敢一直把你留在我这儿。毕竟,你是协会的员工。”
顾倩说道:“我在这儿给您帮忙,还可以向您学习,您能不能给我这个机会?”
姜哲问道:“不会耽误你的工作?”
“不会,他们有事儿找我。”
“好。”姜哲说道:“但是,我作画的时候,需要全神贯注,可能没时间和你说话,你可以随意。如果你问话,我没回应,那就是我在想事儿,你别介意。”
“您放心,我不会干扰您。”
姜哲固定好一张画纸,用碳条开始画素描稿。
经过反复的几次尝试,他打算画一副详细的素描稿。如果成功,就作为正稿的主要参照。
顾倩看到,姜哲拿着碳条快速的在纸上挥洒。
刚开始,画面上只有不规则的线,看不出是什么。
随着时间推移,她惊奇的看到,碳粉在姜哲有效控制下,以很浅的色调,朦胧的效果,逐渐呈现物像。物像逐渐连接成一体,展现出城市轮廓,并且向画面其他位置延伸。
她还注意到,作画时的姜哲,与平时完全不同。挥洒写意与专注兼有,完全不像一个20岁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