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人，谁杀的？
分明是一句疑问句，却可以从他眼里，看到极度的不满，和一股寒意。
他给的寒意，如冰水从脑袋倾泻而下，凉得让人思考速度都慢了半截。
“我杀的，都是手里有过人命的恶人，没有违规哈。”
冯勤强扯笑意，和中年人保持相对距离。
“我知道，我知道啊，真是烦人啊，就是知道，所以很烦恼啊。”
中年人挠着头，像是一个玩具被抢走的小孩，嘴里嚷嚷着，在这种树上吊尸体，树下残疾人的环境里，显得格外突兀。
“那个…杀过人的全性还有，要不你……”
“知道了知道了，小子啊，这次我记住你了，别违反异人圈的规则哦，不然叔叔找你玩。”
中年人掂了掂自己的单肩包，里面传来哐哐当当的声音，听得冯勤头皮发麻。
他给人的寒意不是像吕慈那样的杀意，也不是像老天师那般的强者气场。
是一种，像是看爱人一样的神情，好像一个暗恋你的人，正在背后，笑吟吟的看着你。
他的“暗恋”，带给人一种，被死肥仔盯上的恐怖感。
冯勤也不知道点头了没有，就是双眸盯着他，眼睛都不眨一下，生怕眨下去，再睁开的时候，他已经脸贴过来。
仅一个照面，几句对话，就让冯勤深深记住了这位变态。
中式恐怖的代言人――华东地区临时工肖自在。
临走前，还不忘多看两眼树上的尸体。
他的眼里，冯勤看出了惋惜和对食物被糟蹋的心疼。
似乎在说，这些人不应该死得这么草率，他们本可以来一场盛宴，配上一曲优美的乐曲，痛并快乐着死去。
就这么，离开了。
走了好一会儿，这种莫名的恶寒才逐渐褪去，但一想到肖自在的面孔，就忍不住想要往后看看，生怕他就在某个角落盯着。
这种体验太微妙了，想象一下，一个没有含有杀意，没有含有恨意怨念，反倒是充满了对你的喜爱和想宠溺你的神情，却足以致命。
直至离开是非之地，回到天师府时，脑子里都还是肖自在的身影。
他娘的，不知道还以为我是南通。
哪都通开始派人将这场闹剧里，伤者和死者抬走了。
尽管冯勤的出现，让云，萧霄他们活了下来，也没有受什么大伤。
可放眼天师府门前的大平地上，依旧是横竖摆满了伤者和死者。
里面还有几人，前几秒还有气，隔了一会，脖子一歪，彻底歇气。
死伤的占比，大概是一九分，躺这里的，十个人里面有一个是死人。
死的一般都是野路子和小门派的，伤者多数是伴随同门天才过来的弟子。
或许是他们的身份本就普通，处理期间，老一辈都没有露出什么沉重的神色。
好似这种事，在异人圈十分常见，顶多就是骂两句全性。
“别多愁善感了，全性也死了不少人，伤的更是不计其数，哪怕是和平时代，这种事时常也会发生，习惯就好。”
徐四锵的一声，甩出打火机，给自己点了根烟，站在冯勤身旁，一脸事不关己的模样。
事实也确实不关他的事，作为负责人，他见过的场面多了，小门派什么时候死个一两人，都是常事，公司也不会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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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至，还隐约有支持他们死斗的意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