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渊又看向那个瑟瑟发抖的外室,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女子似乎才缓过神,紧了紧身上的衣服,赶忙磕头,“我叫桂红,原本是花楼的乐娟,年前被卢大人看上了,纳回来做了一个外室。”
“卢大人怎么死的?”唐渊直直地问道。
桂红摇了摇头,“我不知道!今天傍晚,我和大人正在休息,只听见大人惊呼了一声‘不要杀我!不要吃我!’随后,他的嗓子里又咯吱咯吱响了几下。我本来是累极了,以为他只是做了噩梦,懒得搭理;可是,他的声音实在太大了,我被吵醒了,睁开眼睛,就看见他死了。”
此时,高承启从床边离开,向唐渊拱手作揖,“唐大人,可否借一步说话?”
唐渊看了一眼他,又看了一眼崔珏,“你们两个随我出来!”
到了院中,崔珏终于有机会仔细打量这处宅院。
院子不大,三进两开,看起来就像是普通的富户之家。可是仔细看那地上的青石板,顶上的雕梁画,无一处不透露着富贵精致。
卢欢广这么多年跟着“范溪河”鞍前马后,也是没少得了好处。鉴阳城内房价米价皆贵,他却能置上一个如此精致的小院子,想来也是贪得无厌之辈!
唐渊问道:“高老头,你且说说卢大人是怎么死?”
高承启告诉他:“这件事听着有些骇人听闻、不可思议,但是我却担保事实大致如此!”
唐渊似笑非笑,“高老头,这是怎了?竟然还学会欲擒故纵,故弄玄虚了!”
高承启没有回应这句调侃,而是说:“卢大人是被人活活掐死的,而且不是一个人,是两个人!”
唐渊惊道:“什么?两个人?可是按照他们所说,刚才只有这对公婆在房内,卢欢广怎么会被两个人掐死?”
“我刚才比了一下,掐死卢大人的第一双手就是他自己的,也就是说,他在睡梦中无意识地将自己掐到昏迷……”高承启表情变得有些微妙,接着说道,“而第二个人沿着原来他扼颈的痕迹,又加重了力度,直到把他掐死!”
“此话怎讲?难道他不能自己把自己掐死吗?”唐渊问道。
“不能!”高承启解释道,“一个人对自己扼颈,时间长了就会昏迷,手上的力道也会松懈下来。虽然人会难受一些,但是却并不会死。所以,他一定是被另一个人沿着原来的痕迹,加重力道掐死的!”
“为什么是沿着原来的痕迹?”唐渊问道。
“因为他的脖颈上目前只有一道痕迹,其他痕迹暂时看不出来。尸体得再放一放,才会出现其他隐藏的痕迹。”高承启说得笃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