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渊眼看着就要昏倒,“那大丫鬟现在何处?”
“当然是在前堂呢!唐推官,你不还赶紧去问话?”应霄云觉得唐渊与其问他许多,不如去问那丫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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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渊手指着他,半天没说出话,最后拉起崔珏,“走,咱们一起去前堂看一看!”
前堂只有两班衙役,那管事的大丫鬟稳稳地立在堂中央,似乎并没有把这小小的府衙公堂放在眼里。
唐渊到堂前一看,除了这两班衙役以外,就连平时在公堂上整理文案的录事都不见了。
可见应霄云这件事做的是有多莽撞,已经吓跑了所有人!
他只能硬着头皮坐在推官的位置上,问道:“堂下何人?姓甚名谁,报上来!”
大丫鬟迤迤然地伏身施了一礼,“奴家姓祝,小字秋燕,是陈府内院的管事大丫鬟,原本我是不能见外男的,可是你们府衙的应捕头竟将我生生带过来,你们辱了女子清白,可知以后将要坐罪的?!”
唐渊揉了揉额角,死撑着说道:“且别说坐罪不坐罪,人命关天,你得配合我们查明事情真相。如果以后真有什么罪责,我自会一力承担!”
祝秋燕冷笑一声,“你承担得起吗?你可知我家夫人是什么人?你这小小的推官竟然如此大的口气!”
唐渊摆了摆手,“你家夫人是谁,没得关系!我们现在只问你,你家老爷陈建和陈大人去世当夜,你可曾见过府衙内的右推官徐霍翁徐大人?”
祝秋燕眼睛一转,“我说过,我是内院管事大丫鬟,轻易见不得外男,你说的这个徐大人我没见过!”
“可是你们内院中的二等丫鬟曾经说过,那徐大人反复向内院窥探;你还告诉她,如果徐大人再来,就要禀报于你。”唐渊语气变得严厉,“我问你,徐大人到底有没有去过内院?你可好好想想,这事是瞒不住人的!你若说了谎话,我们自然从别的渠道问到,到时候你可能要比我们更先一步坐罪!”
祝秋燕脸色微微一变,低头用帕子掩住了自己的脸,想了半天没有说话。
应霄云立在唐渊的下首,突然开口:“祝丫头,我告诉你,你可别惦记着你们夫人还会来救你!你家夫人才是真正的闺中妇人,不可轻易见外男,所以我们即便是将你收押了,她左右不过是过来说项求情,但是她作为深闺妇人,也不可能过多干预府衙之事!所以你眼下根本没有退路,还不说实话?!”
祝秋燕听到这里,脸色有些发白。
她自小跟在陈夫人身旁,就连陈大人都已经都给她三分薄面。近日,陈大人说过,过一段时间将她收房的,内院的小丫鬟已经把她当成了半个主子。眼下陈大人已经死了,她又被押到府衙,陈夫人未必能救她。
想到这里,她缓缓开口:“那晚我的确见过徐大人,他后来是进到内院了……”
“你将他迎进来的,你与他有什么苟且之事?”应霄云直接开口问道,气得唐渊恨不得将他扔出公堂。
可是,这句话对于眼前这个在内院长大的丫鬟确实非常好用。
她瑟瑟发抖,突然跪下叩头,“各位大人明鉴,我与那徐大人根本就不认识,我和他一点关系都没有,真正与他有关系的是我家夫人!”
唐渊恨不得紧闭双眼,捂住耳朵。
他堵住了崔珏的嘴,让他不把自己的想法宣之于口,可是却被应霄云这个莽撞人带回来的丫鬟莽撞地说开了!
一下子,公堂上静得连根针落地都听得见。
祝秋燕却像是没有感受公堂紧张气氛似的,“各位大人一定要相信我的话!那徐大人和我真的不认识,只是他自从送了我们夫人回家之后,对夫人颇有好感,几次三番来到陈府,说是赵老爷议事,其实是找夫人。”
唐渊本着既来之则安之,干完这票就告老还乡的心情,问道:“他与你家夫人可有苟且之事?”
祝秋燕点了点头,“有!夫人一向看不上我家老爷,觉得他为人轻浮,所以一直与老爷感情不睦。这次徐大人在送夫人回家的时候,表现得颇为殷勤,让夫人的心情极好。此后,徐大人也多次往来府中,老爷虽知道此事,却并没有说什么,只是说是要将我抬为姨娘。我以为他们夫妻二人各有各的章法,所以每次我便将那徐大人迎入后院,而老爷则在前院办公。”
应霄云听得火大,“这污糟事,还好意思往外说?怎么知道你说的是真是假,莫不是你要抬了姨娘,现在将污水泼到你家夫人身上?”
祝秋燕哭道:“我家老爷都死了,我这姨娘还有什么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