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高承启的口中得知了他们师兄弟的阴谋,崔珏心里便有了解困之法。
他嘱咐唐渊:“你速速安排衙役去买几大缸醋,有急用!”
唐渊觉得莫名其妙:“要醋干什么,难不成这些醋还能帮着他们解毒啊?”
崔珏告诉他:“这些囚犯身上的奇痒,只有陈醋能解!你快快去找人备来!”
唐渊听了这话,看他态度诚恳,倒也深信不疑。他与崔珏合作几次,这人虽然身上谜团重重,但是从未失过分寸,还是以人命为重的。
下午时分,牢房里已经用生石灰洒扫一遍,几大缸陈醋也拉到了府衙的大牢外。
一时间,整个大牢酸味冲天,恨不得能将人呛得一个跟头。
囚犯身上的药膏还起着作用,宛如正常人一般,所以都已经回到了监牢里。
衙役们戴着口罩,将一碗碗的醋送到了监牢中,让他们快快喝下。
囚犯接过陈醋,被这味道冲得直皱眉。
有那不老实的问道:“这一大碗喝下去,不会呛死吗?我们为什么要喝这个?”
“崔大夫说了,你们身上的痒病只有喝这个才能治好!别再墨迹了,还想不想活下去?想活下去,就赶紧喝掉!”牢头凶神恶煞一般地喊道,手中的鞭子也挥得啪啪作响。
这下吓得中囚犯都不敢说话了,只能捏着鼻子将那一碗碗醋灌进肚子里。
一个小衙役悄声问牢头:“头儿,我们用不用喝?这些醋如果真是灵丹妙药,他们喝了,我们没喝。万一到时候只有我们出了什么事,又该怎么办?”
牢头压低声音,告诉他:“崔大夫说了,咱们不需要喝,回去拿醋擦擦身上,问题自会解决!”
小衙役听了的话,觉得有些不靠谱。可是既然崔大夫都这么说了,他不信也得信,毕竟他的医术高明在鉴阳城里都是有名的!
其实说起来,唐渊对于崔珏的所作所为也是觉得不可置信。
可是崔珏觉得态度十分坚决,他也只能听从。毕竟术业有专攻,崔珏是个大夫,而且是个医术不错的大夫,总比他这个门外汉要来的清楚。
更重要的是,经过这段时间的观察,这位崔大夫虽然有些小聪明,但还是惜命的,想来也不敢轻易骗他。
这一缸缸的醋像不要钱似的,送到了府衙,引得两位钦差大臣也觉得莫名其妙,干脆把唐渊和应霄云叫到前厅问个清楚。
允献捋着长须,问道::我说唐推官,你这是做什么?”
唐渊听到这句话,吓得赶忙行礼,“老师切莫这么唤我,可是要折煞我了!其实,府衙里的囚犯所患疫症,崔大夫已经推断出原因了,现在要我们买些醋,给囚犯灌进去,就能解了他们奇痒,也会断了这次疫病。”
“胡闹!”刘柯勃然大怒,“醋,乃是调味之品,哪有那些功效?你找的人莫不是个江湖骗子在这坑蒙拐骗?府衙没有那么多银钱供他浪费,快快将他撵走!”
应霄云此时为唐渊打抱不平,“此言差矣!您也不是大夫,唐推官也没有医术在身,我更是莽夫一个。眼下整个鉴阳城名声最盛的莫过于广济堂的崔掌柜,他既然说好使,那就好使!刚才您是没见到,那些囚犯奇痒难耐,恨不得将自己身上皮剥下来的样子!多亏了崔大夫一罐药膏,让他们镇定止痒。眼下他说醋好用,我们就信!总比坐在这里干瞪眼,什么也不做强!要不然您给开个方子?”
刘柯被这莽夫一顿抢白,气得胡子都抖了,“粗鄙之人,懒得理你!”
说罢,他便拂袖而去。
应霄云转过头问唐渊:“这是怎么了?我说的难道不对吗?”
唐渊不知道说什么好,只能拱手行礼,以示佩服。
应霄云摊了摊手,“咱别在这候着了,去后院看看那群衙役有没有把醋灌进去。那群小子干活偷奸耍滑的,看见这一大缸醋,带两回一桶回家都是有可能的!”
唐渊被他说得苦笑一声,“走走走!去看看,免得出了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