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崔珏告诉周子良:“既如此,咱们先不要轻举妄动,你依然做你的城隍庙祝。从明天起,我便在书院府近想想办法。我想,书院中也会缺少郎中,我还是以这个身份去书院应聘,或许能有什么转机。”
周子良玩笑道:“几世轮回,府君始终是要做个大夫,真是不知这执念是从何而来。”
“图个便宜!”崔珏笑着说,“反正地府有泰媪撑腰,装成江湖游医总是要比做别的更加得心应手。我虽不通医术,可是毕竟还是会些法术,如果真遇到事情也能扛下一二。若做别的,反而难以接触学院中的童子!”
翌日一早,崔珏做出江湖游医的打扮,徘徊站在学院附近,看见各家富户的马车都停在学院的门口。
一个个童子从马车上跳下来,与那门口的夫子打了一声招呼,蹦蹦跳跳地进入到蒙馆之中。
崔珏看这情景,不免感叹。
自从上官兰的出现,京城的富户对男女并无那般多的束缚。在这些幼童之中,还有不少的女娃子。
当然,这也有温良的功劳。他执政之时,民间的风气倒是修正了不少。
作为神仙,万物无相,无论男女皆为众生,何必又分出三六九等?
这间书院颇有些参透的意味。
等到最后一辆马车离开之后,崔珏眼看书院的大门就要关闭,赶忙上前一步,拦住夫子,“敢问夫子可是书院山长?”
那位夫子年纪不大,不过是四十上下,留了一把美髯,形容端正。
他听见崔珏的问话,虽然吓了一跳,却并没有肆意打量他,而是恭恭敬敬地回礼,“不才正是。不知这位先生从何而来,有何赐教?
崔珏笑道:“山长客气了!在下乃是江湖游医,为了师傅的遗愿,将会在京城之中逗留一段时日。京城米贵,白居不易。望山长收留,在学院之中做些洒扫的粗使活计。只需一日两餐一卧,我愿尽心尽力!不知山长可否行个方便?”
这位山长听到崔珏这么说,心生警惕;可是再看他通身的气度,也不是个干惯粗活的人,药箱里的许多药品更是珍贵无比。
他心里细细盘算一番,点头应允:“先生既有如此好意,在下求之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