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橘也没有怕，伏下身子没扒拉几下，就大快朵颐起来。
夏目清羽敏锐洞察到了男人的情绪，“但是我有一个问题不是太明白。”
“你说的没错。”
“特别是那些开局家庭残缺的人，还能拥有较为完整，甚至更加优秀的价值观和人生态度，可不就是现实意义的‘漩涡鸣人’，冲出废土的英雄吗？”
明明自己喜欢对方，却硬着头皮拒绝了对方，结果弄得两败俱伤。
“嗦嘎。”夏目清羽没有继续深问，打住话题，他没有必要一直去掀别人的伤疤。
真有在等他。
“什么？”男人疑惑。
“准确的说，是我把对方给拒绝了。”男人犹豫了一秒，叹了一口气，还是告诉了他。
有人谈了数不清的对象，却深深感叹没能找到真爱；有人遇见了心仪的人，却没有踏足对方世界的勇气；还有人鼓足了勇气去告白，却被拒绝了一次又一次。
并不是没有道理。
夏目清羽自然也不例外。
“那些没有天赋的人呢？他们的一生一开始就浪费了吗？”少年用轻缓的语气道来。
男人语重心长，“但有个东西叫现实，现实你知道么？小伙子。”
“马马虎虎。”男孩谦逊道。
“北海道来的，曾经是渔民。”
东京，是什么地方？
大城市。
夜幕很静。
夏目清羽语气深沉，“如果在今天之前，我一定会回答你，因为爱。”
“哦？这样啊？!恭喜恭喜!”
嗯？!
一时间，他不知道该如何管理表情。
现在又出现了，全新的烧脑案例。
“差不多？”男孩皱眉。
双眼红肿，双手紧紧握住，指节因用力而发白。
“近来可好。”男孩蹲下身冲它嘟囔。
“但你不是要成功了么？”男人发现了关键点。
由于之前的跑动，发型有些乱，围巾还塌了下来。
夏目清羽走过去，伸手把他从灌木丛里，拉出来，“不过，大冬天还是算了，这种事，夏天做就好了。”
所谓的酒后吐真言，就是酒精麻痹了大脑神经，人会不禁放下平日里的戒心，少了弯弯套套。
男人一时间语塞。
“你就别取笑我了……头还疼着呢。”男人坐正身子，拍了拍脑袋，让自己更清醒一点儿。
“嘛，算了，今天心情还不赖。”
松开手，男人下意识就提及起自己的事情，“我恰好与相反，今天糟糕透了。”
一眼就认出来了。
男孩的语气里全是自信，全是明媚的阳光，“爱的权衡利弊随心随性而为，我不需要因为各式各样的理由，而觉得自己可怜。一个人可以怜惜自己，珍惜自己，但绝不是怜悯自己。可以是追赶者，可是勇敢的人，但绝不应该假定自己是受害者。”
他微笑着自言自语，又理了理发型，重新围了一遍围巾。
“因为……不合适。”男人黯然伤神。
“你脑子好使，我问你个问题。”
“原谅她了。”
“说说看。”男人说。
身后传来一声慵懒的猫叫。
夏目清羽扭头脸，假装什么也没有看见，什么也没有听见。
“你是在东京读书么？”男人望着对面的那座高楼，他轻声询问男孩。
“谢谢。”
想要喜欢的人变得更幸福，而在理性的思考下，尝试驻足么……
“那你为什么要拒绝她呢？”夏目清羽追问关键因素。
“正在经历？”男人用不可思议的目光，望着他。
就这样，寒冷的夜里多了几分沉默。
在夏目清羽没注意的时候，吃饱的大橘已经溜得无影无踪。
他穿着得体的西装白衬衫，浑身上下却全是酒味。
说到这，夏目清羽转眼注视着男人，“更何况，你并不是一无是处的人。”
“你呢？有没有找到女朋友？”夏目清羽伸手摇了摇它的胖墩墩的身子。
化作一颗颗晶莹的珍珠，滴落在地上，倒映着月色。
“嘛，可以这么说。”男人平静的说。
“……”
“那就少喝一点儿酒。”夏目清羽随口关切一句，把精致男人必备的纸巾递给他。
但悲伤却像潮水般汹涌而来，根本让他无法抵挡。
醉意尚未散尽的男人，低声问他，“你说，两个家庭环境截然不同的人，能在一起嘛？”
但承受不起它的人，终将驻足门外。
大橘保持走路的姿势僵在原地，闭了闭眼，打了一个哈欠。
“没办法，和你们不一样，没有天赋的我们只能东奔西跑。”男人忽然察觉眼前的小伙子，说到底也还是一个名副其实的东京人。
大橘只觉得眼前的这个直立猿有病，舔了舔嘴，埋下头，继续吃东西。
夜色中的一切仿佛都静止了。
这是平日里喜欢躺在电线杆下的肥猫。
男人的肩膀微微颤抖起来，月光洒在他那沾满泪痕的脸庞上。
“哦哦……别放在心上，我只是随口问问。”男人并不打算为难小伙子。
“那群人只是接下了繁衍后代的任务，我和他们不一样。”男人咬咬牙，眼神坚定道。
这么玩是吧？
“想必有各种各样的缘由吧。”
就是这样短短的一句话。
“北海道啊，真远。”少年回忆起脑海里那张地图，有些感慨。
男孩买了一点儿猫也能吃的零食。
他顿了顿。
只有男人那悲伤的抽泣声在回荡。
“可凭什么，对方要无时无刻照顾你的小情绪呢？”男人终于道出了他心中那道迈不出去的坎。
他现在的确太开心了，要是他抽烟的话，已经是路过的狗会散包华子的程度了。
“喵呜～”
于是。
幽幽站起身，拍了拍屁股上是灰尘，温柔地丢下一句话。
“我去帮你买包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