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要穿吗?”长谷枫看向那几套漂亮的衣服,还是于心不忍。
都说男人女装只有零次和无数次。
破了戒,那就真的完蛋了。
“往好的方面想,至少我们三现在能选更合适的尺码。”夏目清羽把挑选好的几件递在他们手中,一脸镇静道。
“为什么,你这么淡定?”长谷枫狐疑的看了他一眼。
“啊?有吗?”夏目清羽愣了愣,装傻道。
“有。”
男班长也投来可疑的目光,正要问夏目清羽是不是原来有某种癖好的时候。
正主又发言了。
“那可能是……渺小如蜉蝣的我,已经彻底接受了自己悲惨的结局了吧。”
夏目清羽低垂抿嘴,散发出一股大正时期文人墨客的忧郁和哀伤。
另两人被其文豪伤感之气感染。
“哎――”
一道沉重的叹息声。
夏目清羽放松的一口气也混杂在里面。
好险,差一点儿就解释不清楚了。
‘被老妈强制穿过小裙子,又被同班同学的知道’的这种事情可不要啊!
“事到如今,那大家各自找一个更衣间,把衣服换上吧,到时候一起出来,这样谁也不尴尬。”男班长左右摆头,认真提议道
“好。”
几人意见达到统一,分别散开。
左,中,右。
几分钟后。
左右更衣间的门率先打开了。
“不行,不管是从生理,还是心里上,我都接受不了。”男班长把女仆装折叠好,摇摇头说。
“一样。”长谷枫拍了拍他肩膀,点点头,表示无比赞同。
“嗯?~夏目呢?”男班长忽然警觉小团体少了一人。
“可能还在里面?”长谷枫听他这么一说,也察觉到了。
“哦~”
两人相视一笑,眼珠子不约而同的转向中间那扇禁闭的门。
片刻后,中间的门扉传来细响。
在一副星穹列车抽卡出金光之势里,对着镜子里反复检查的‘阮梅’走了出来。
犹抱琵琶半遮面的他。
虽身着黑白哥特风的女仆装,但眉宇之间,无不透露着青春的张扬以及美男的那股英气。
轻盈的步伐仿佛踏着春风而来,迎着樱花漫开。
精致的裙摆随着他的动作轻轻摇曳,脚下荡开步步涟漪。
男孩眼神里闪烁着自信,却又透着一股子倔强与坚定。
仿佛是在向世界宣告:
女装并非专属,但我也可以驾驭得如此风度翩翩。
举手投足间,既有女子的温婉与细腻,又不失男孩的洒脱。
两种气质在他身上完美融合,让人眼前一亮,心生赞叹。
最后,以超模单手叉腰之势停在了他们两人正中间。
下面是两位评委打分环节。
“夏目,你穿起来好有感觉耶。”长谷枫正视微扬,一边拍手称赞,一边表情变成了‘颜艺之海’。
“也许,这就叫专业?”男班长托腮震惊,同样一边拍手称赞,一边表情变成了‘颜艺之海’。
“你们俩怎么笑得这么猥琐?”
夏目清羽微瞧见两人的表情愈发抽象起来,方才察觉到不对劲,从忘我的亮相之势中退出来,微微皱眉。
无人回应。
他一人继续搜索信息。
片刻后,他瞳孔地震,颜面尽失!
“等等,为什么你们俩都没有穿!”
“……”
更衣室内,顿时一片寂静,似乎上方有乌鸦飞过。
依旧无人回应。
“好啊,我把你们俩当兄弟,你们和我玩脑筋是吧?”
身上的超模之势快速消散,取而代之了是‘青春女孩大胆试衣被熟人瞧见’的娇羞,“我和你们拼了。”
“等等,夏目……冷静,冷静啊。”
另外两人顿时伸手,以封印游戏王黑暗大暴均之势,控制了暴走的少年。
“我们也不没有试过,而是真的不知道怎么穿啊,那几个背后扣子,怎么弄也弄不好。”男班长出声解释道。
“就是就是。”长谷枫连忙应和。
“反正你们也没有胸垫,先在正面弄好,然后再转到背后不就好了。骗人就是骗人,何必还要找那么低劣的借口。”夏目清羽一副招打不屈的女中豪侠之势,恨不得用唾沫淹死他们。
“等等,为什么你这么清楚?”男班长脑海中莫名有根筋触电般的搭上了。
长谷枫与他一同看向夏目清羽。
焦灼的场面忽然安静下来。
服装屋大门应景的微微转响,有两名女性结伴而进。
但看见两男要挟一‘女’的画面,不禁皱眉,停脚,愣住。
“你男朋友。”竹田诗织忽然贴在初鹿野铃音耳边小声嘀咕一句。
明明她说的是一件事实,但初鹿野铃音差点下意识想回了一句。
不对,是你男朋友才对。
结合已知信息,稍加思索,初鹿野铃音说了一句中立的话:“……可能,我们来的不是时候。”
语落,她拉着竹田诗织,扭头就走。
“误会啊,误会啊。”
三男趁事情没闹大之前,追上去解释。
…………
约翰大叔开车送夏目清羽回家的路上,初鹿野铃音瞅了一眼,一旁快焉成一坨泥的男孩,高高兴兴的说:“清羽同学,你看起来心情好像不太好?”
穿着黑白款的哥特女仆装,绕着学校跑了一大圈,能高兴到哪里去?
“铃音同学,你看起来心情很不错。”
“有那么明显吗?”初鹿野铃音探手摸了摸脸蛋,那轮浅浅的笑意并没有收起来。
“你说呢?”
夏目清羽看得有些来气。
在学校里已经颜面尽失了,在车上还要被这个可爱鬼捉弄。
得给她尝点厉害的!
说行动就行动,他立马凑过去。
略显粗暴地把她按坐在自己大腿上,捏起了她白嫩的小脸。
“笑,叫你笑。”
“呀哒~”
初鹿野铃音在他的怀里,笑得更开心了,眼泪都快出来了。
盈盈的声音飘进空气里,催促着樱花盛开。
直到被强迫做表情,做到快虚脱没力气。
坏家伙才收手。
他还一本正经道:“好了,现在原谅你了。”
约翰大叔听见后座欢快的打闹声,识趣的调低了车窗的透明度,自己也戴上了墨镜。
驾驶着黑色轿车驶入目黑川的春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