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的深意,燕阳尚不能完全领会,然而他还是机械地点了点头。
桑无相又看向两个跟从乾元前来的宗门弟子,说道:“你等作何打算?”
二人齐齐说道:“弟子受了乾元那厮蛊惑,犯了过错,愿意接受宗主、太上长老处罚!”
桑无相说道:“乾元毕竟是你们的恩师,你们把他的尸首埋了,再回宗门!”
说罢,催马离开这里。
燕阳、柳瑶姬拨马跟随。
走出一段路,燕阳问道:“老桑,咱们这是去哪里?”
“回云霄宗!”桑无相应道,“既然杀了乾元,那就理当给宗门一个合理的交代,岂能一走了之!”
一边走,桑无相一边向燕阳仔细分说斩杀乾元可能引起的诸种状况,以及相应的处置方法。
燕阳一一默记在心。
桑无相又道:“你这个宗主当得不是时候,一接手就面临内忧外患,稍稍处置不当便会引起大乱。不过,这对你尽快成长颇为有益,不完全是坏事。”
燕阳闻言,只好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柳瑶姬说道:“老桑,您杀伐果断、处事老到,倒是当宗主的料呢!”
桑无相瞥她一眼,说道:“有当宗主的料,却没有当宗主的命,这就是我对自己的判断。做人须安分守己,不可有非分之想、行非分之事。与世无争,最能保得平安。”
“谨记老桑教诲!”柳瑶姬应道。
桑无相闻言颔首。
“谨记老桑教诲!”燕阳跟着回应。
桑无相皱皱眉头,说道:“燕阳身为宗主,切不可存安分守己、与世无争之想!宗主与他人不同,须得承担责任,当进则进。宗主若无担当,宗门便无希望,你应该记住的是这个!”
原来老桑适才那些话是单独说给柳瑶姬听的呀!
燕阳这才恍然。
三人于路走走停停,不日回到宗门。
那值守山门的弟子看到他们,个个露出惊诧之色。
盖因乾元出山之际放出风来,道是宗主蛰罗雀恶贯满盈,已然引起公愤,云霄城士民恨不得生剥其皮、活吞其肉,正在对蛰罗雀实施集体追杀,那蛰罗雀性命难保。乾元此次出山,正是要搭救蛰罗雀的性命,保全云霄宗的体面。若是救不了蛰罗雀的性命,至少也要把他的尸首完整地抬回来,免得成了野狗的吃食。
然而,此时此刻,蛰罗雀却全须全尾地回来了,并且举止从容,完全不像被人追杀的样子,可是乾元却踪迹皆无。
莫非两拨人走岔了道?抑或蛰罗雀侥幸逃过了一劫?
值守山门的弟子不由胡乱猜测起来,惶急跟燕阳三人打过招呼,又交头接耳地议论着什么。
进了山门,燕阳等人遇到的多是异样的目光,有些人的眼神甚至颇为鬼祟。
桑无相见状,对燕阳说道:“看来乾元那厮在宗门里搞了不少小动作,必须认真加以回应了!”
燕阳说道:“一切听从太上长老的安排,那就赶快回应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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