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谁都知道,跟整个皇朝作对绝对没有好下场。须知皇室本身就具备十分强大的力量,对其他任何势力都能轻易碾压,更何况,一旦需要,皇室还可以动用各种其他势力无法动用的资源,调动其他势力难以调动的力量,任何人想要对付这样的力量,都无异于以卵击石,不但毫无取胜希望,而且注定会碰得头破血流。
如果把幕末施毒的线索禀报给燕阳,可能会引起一场实力悬殊的大战,落败者必定是燕阳。另外一种可能,是燕阳认真掂量过双方的实力对比之后,主动缴械投降、知难而退。可是在苟又成看来,燕阳是固执地要跟皇室作对的,先前没有魔气出现,燕阳尚自带着一帮人灭了皇家宗门神泉山以及皇家的藩属宗门明杀门、镇元山,弄得亲皇伏乞乾归都龟缩在皇宫大内不敢出来,现下燕阳要是知晓那魔气乃是亲皇的亲信幕末或者就是亲皇授意施放的,他必定会带着那帮不知死活的家伙跟亲皇拼命。
正常情况下,无论燕阳是否跟亲皇拼命,都跟苟又成没有半毛钱关系,苟又成见势不妙大可以悄悄溜走,远离是非之地、不受血光之灾。可是,自从成为燕阳的魂奴之后,苟又成的生命就跟燕阳联系在了一起,一旦燕阳在跟皇家势力的较量中性命不保,苟又成哪怕躲在天边也会受到波及,神魂会自动跟随燕阳在黄泉路上狂奔。
这关乎自家性命的大事,究竟如何处置,自然让苟又成颇费思量。
不过,获悉了线索而不报告,在燕阳那里肯定交代不过去,燕阳知道了不会饶他,思来想去,还是得向燕阳报告。
反复思索之中,苟又成蓦然想起一件事,不由欣喜起来,心中先前萦绕不去的烦恼顿时去了一大半。他所想到的,乃是一时盛行至极的传说——燕阳便是那失踪多年的十七皇子。俗话说空穴来风未必无因,倘若传言属实,燕阳的皇子身份有朝一日得到验证,那燕阳还跟皇朝作对个屁呀!古往今来,哪有儿子跟老子作对的,何况还是亲皇跟皇子?父子之间到时候肯定会握手言欢,激动之中来个拥抱亲吻都说不定!如果真有那么一天,现在向燕阳提供的任何线索,都会变成将来他们父子相会的由头,届时自己就会成为促成十七皇子认祖归宗的功臣,所得的赏赐必定少不了。
循着这个方向思考,苟又成越想越得意,情不自禁地哼起了腻腻歪歪的小曲。
燕阳听到这个消息,当即火冒三丈,拍着桌面说道:“伏乞思盘这个老东西,简直昏悖得无可救药!煌煌天朝成了异界妖魔的天下不说,还纵容妖魔施毒,毒害世人,是可忍孰不可忍!本座将择日打进皇宫,问问老东西有何脸面面对世人!”
苟又成听得血脉贲张,恨不得冲上前去把燕阳的嘴捂住。这猫狗不理客店临街而建,客人说话的声音很容易传到街面上,燕阳这些大逆不道的话如果听在哪个人耳中,说不定会引来祸患。更何况,如果燕阳的皇子身份将来坐实了,他这么骂自己的老子,情理上也说不过去。
但是作为魂奴,苟又成又不敢忤逆自己的主子,只好强自压抑住内心的冲动。
发泄完怒气,燕阳方才平静下来,对苟又成说道:“继续查,一定要查出那个叫幕末的妖魔住在哪里,省得老子到时候还得找来找去、让他趁机逃走!”
苟又成点头答应着,心里却想,人家幕末那么大的能耐,听说你去找他的麻烦,说不定会特意现身坐等,怎么可能逃走呢?真要打起来,落荒而逃的应该是你呀!
燕阳看到苟又成眼珠骨碌碌乱转,不知道他这些龌龊的小心思,以为他畏难,说道:“查,再难也要查,实在查不出来再说!这件事当然有一定风险,不过只要查出那个妖魔的巢穴何在,你就立了头功!”
苟又成唯唯诺诺地答应下来,怀着复杂的心情离开了。要查出幕末的住所谈何容易,可要拒绝燕阳的要求更不容易,如何化解这两难处境,苟又成着实需要动一番脑筋。
回到皇宫,苟又成第一时间向羌句岂传达了燕阳的要求,苦着脸说道:“老弟,接下来的事情,老哥我可要指望你了。你身为尖牙侍卫,可以在皇宫大内四处巡查,具有极好的便利条件,老哥实在是拍马难及呀!”
羌句岂一听苟又成打算甩锅,当即从座椅上蹦起来:“老哥,你这么说话是什么意思?小弟身为尖牙侍卫不假,可是论能力、见识岂能跟老哥你这老牌军师相比?便是再练上三五十年,小弟恐怕也很难看到你的脚尖!这件事情还是以老哥为主,小弟心甘情愿地为老哥打下手,做些力所能及的事。连燕宗主都如此倚重老哥,亲自把老哥叫了去商议对策,小弟何德何能敢行那僭越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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苟又成甩锅不成,心中懊恼,却又不好对羌句岂发作,只好说道:“老弟既这般说,显然是没把自己置身事外,老哥甚为欣慰。燕宗主的事情懈怠不得,咱们还是各尽所能、尽力而为吧,你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