逐渐温热的山风从西部刮来,吹散白云,掠过山麓,淌过溪水,最终在一扇挂着獠牙的木门停住。
天刚微亮,米勒就从地上悠悠睁眼,黑糊糊的屋子裹着视网膜,眨巴两次眼皮才挣破了迷糊的视野。
起身将茅草铺收好,这是自己的临时床铺,屋中的两张石床分别给了父母和妹妹住,自己只能睡在地上,不过以前在旧村落的茅屋也是住的地铺,米勒并没有什么不适应。
草铺底部的草木灰沾了米勒一手灰,但浑不在意,从侧方抽出绳子用力一拉,卷成捆竖在壁炉旁边。
拎起木桶推开木门,迎着一抹鱼肚白,米勒迈开双腿,向一座雄伟的木屋后方快步走去。
他需要在天大亮之前,给木屋前的水桶装满水。
绕过有五个他一般高的木屋,来到井水旁,熟练的将绞盘缠到木桶上,这个工作本来应该是母亲做,但米勒不知道为什么,特别喜欢看着水桶从井水中被缓缓拉起的模样,于是缠着莱恩先生给自己造了一个稍小的水桶,每天清晨跑来打水,成了他一天中为数不多的娱乐活动。
对于莱恩先生,这个只大自己几岁,却已经成为了老爷扈从的人,米勒非常敬佩。
据莱恩先生说,他原本只是木匠之子...这更让米勒打心底敬仰...一个木匠之子在自己睡地铺的时候,已经住进了木屋,睡在舒适的床上,每天都能吃到黑面包与奶酪,这在米勒的世界里是无法想象的。
至于吕克老爷,老爷不就应该吃面包喝羊奶吗?
小心翼翼把水桶放下,米勒攥紧藤绳,稍微退后几步,离开危险的水井边缘,然后握住绞盘,用力旋转。
清凉的井水被缓缓拉起,米勒摇摇晃晃地提起水桶,刚走出没多远,便看见父亲扛着锄头从屋里走出,瞧见了米勒,慈祥的笑了笑。
每天早上除草是父亲的必做农活,等锄完草回来,就会和莱恩先生一起挖地窖,等到下午,要继续修路,顺便给老爷的战马刷毛、喂饲料。
修路,是最近吕克老爷新提出的想法,据父亲说,老爷想要修一条没有杂草的平坦土路出来,具体为什么要修路,父亲也不知道,他只知道,一切听老爷的就行了。
每次傍晚睡觉之前,总能听到父亲对母亲谈话,说起溪水边的磨坊,和那个像一座大大轮子的筒车。
父亲总夸那是伟大的杰作,并说别看老爷现在的庄园很小,但以后一定会越来越大,因为老爷非常的富有,说到这,父亲会敲敲自己的碗,神采飞扬地说毕竟连一碗麦糊都有盐粒。
米勒来回折腾两趟给木桶倒满水,母亲也起床开始喂鸡喂羊,妹妹朱莉蹦蹦跳跳的跑过来,站在木屋前,等着吕克等人起床。
米勒有些羡慕的看着妹妹,自从妹妹被老爷收为小“女仆”,没事就会投喂一些食物给贪嘴的妹妹,每次被米勒看见,都忍不住咽口水。
“日安,莱恩先生!”
忽然,身后的妹妹对着木屋方向乖巧出声,米勒连忙扭头,只见莱恩穿戴整齐的从木屋走出,尽管也穿着亚麻布,但腰间扣着一条猪皮带,皮带还别着一把短剑,莱恩先生每天早上都要练习剑术,看起来非常的威风,最起码米勒是这么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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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安朱莉,你来的正好,快进屋帮那只白猫收拾一下它该死的毛发,掉的到处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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