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孟之所以看重陈康,也是因为陈康敢冒天下之大不韪,投入他的幕下,只这份胆略,就让人侧目。
最主要是,赵武本就不是個安分守己的人,对同样不循规蹈矩的陈康,自有几分好感。
“陈家不识人,那就让他们知道你的真颜色!”
赵孟淡淡道:“陈康,你可愿为我前锋,率死士劲卒先冲敌阵?”
陈康肃然道:“有此机会,陈康求之不得。”
赵孟道:“此战,只许胜不许败,我要一战定彭城。所以我不据城而守,我要正面击溃陈真庆,打断郡望陈家的脊梁。”
“诺!”
王镇恶、陈康等部将轰然而应。
虽然赵孟这时说要大胜陈真庆,实在有些不切实际,但赵孟就是有种令人折服的气魄,让王镇恶、陈康等人甘为之驱使。
“传令诸军,养精蓄锐,整装、列阵、备战!”
未时五刻,陈真庆三千府兵,抵达甾丘境内。
在进甾丘县境后,陈真庆连调十几路斥候探道,他自己则率府兵在斥候后面徐徐行进。
陈真庆的兵略确有相当水准,哪怕在兵力上占有极大优势,依然步步为营,谨慎用兵。
不骄不躁,以稳制胜!
可陈真庆一心求稳,作为陈真庆对手的赵孟,却要的是剑走偏锋,以奇制正。
“杀!”
烟尘弥漫,陈康带着八十死士骑卒,由远及近,如一股黑色飓风,冲入陈真庆的兵阵。
“杀啊!!”
在以陈康为首的前锋骑卒身后,人影憧憧,衣甲铮铮,干戈扰攘,杀声四起。
陈真庆面色稍变,望着被骤然冲散的阵列,道:“不守城,竟要野战,这是要做什么?”
“就甾丘县那点兵力,敢这么直愣愣的冲击府军?赵武这人,真是個无所顾忌的疯子!”
幕僚长低声道:“兵力相差这么大,非但不守城,反而主动进攻,确实让人难以捉摸。”
“是啊,这打法,让人摸不着头脑。”
兵阵之中,杀声愈发激烈,陈康等骑卒虽在不断减员,却也像口尖刀,杀穿一個個阵列。
只是这代价也惨重,硬生生折损过半。
这些骑卒,都是由赵孟麾下最凶悍、最莽勇的人组成,为了拼凑这批骑卒,赵孟着实下不少心思,只为这些马匹就使了不少手段。
彭城地属徐州,自古就不是产马的地方。仅这一百来匹马,就已是整個甾丘现有的所有马匹了。
“众军推进,驱杀陈军,”
赵孟眼见陈康越冲越远,进而下令。
王镇恶哈哈大笑,直呼痛快,血染衣甲。
陈真庆或许没注意到,陈康这支敢死骑卒在前冲杀,对普通甾丘兵卒有着怎样的刺激。
更没注意到,这支敢死骑卒伤亡虽重,可其一路猛冲,不要命一样的打法,一定程度上也震慑了府军,让府军面对甾丘兵时有了些畏缩。
八十敢死骑卒,被陈康打出了八百骑卒的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