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休听到,其他车辆的炮火,逐步开始稀落下来。伸出手,快速的摸了一下啊炮管。“啊!”曹休大叫一声,幸好动作快,不然非得烫出水泡不可。过热了,他心里一紧。这个热度已经达到了过热的标准。再打下去就会烧红炮管,那样就有损伤了。按照操典,炮长是指挥员,也是火炮状态的监控员。这个时候按照操典就应该停止射击了。炮兵们不管这些,他们就是发射,急速射,玩命射。总之,长官怎么说,他们就怎么做。只要听从上级的命令行事,就没有任何责任。杨凡的军队里,权力和责任分的非常清楚。谁也别想乱来。用各种条条框框把人管死,出了条条框框做不了事情。主观能动性必须在规定之内才能发挥。基层的大脑就是伍长,伙长、小旗、总旗。需要临敌随机应变的是他们。当然士兵可以有建议权,但是否采纳,是长官说的算,同时长官负全部责任。不能再打了,再打就会损坏火炮。如果造成炸膛,或者炮膛损坏,曹休就会被镇抚司调查,问罪。“停止射击!”曹休果断命令道。看着炮火一停,蒙古人愣了一下子。但很快狂喜的反应了过来。本来被阻止的人潮,又开始爬起来,继续汹涌而来。看着敌人再度冲锋,战士们都很着急。但是,他们也必须执行命令。战场抗命是要砍头的,就算是长官的命令是错的,也要服从。到时候自然会有更高的上级出来,追究长官的责任。曹休把身子从侧门探了出去,拿出一管烟花,直接拉动了发火索。咻!一颗黄色的信号弹升空而去。紧接着,一颗颗黄色信号弹升起。咻!咻!咻!无数的黄色信号弹从周围墙壁的战车上升起。这是火炮过热停止射击的通知信号。莽古尔泰和汗阿海、布颜阿海等人,尽管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但是随着黄色信号弹升起,炮击逐步停止了。“唉!还是和硕贝勒您英明啊,要是我刚才停止了进攻,给了他们冷却火炮的时间,今天就白打了啊。”汗阿海擦着冷汗说道。“是啊,还是大金厉害,对大明的军队了如指掌啊,时间掐算的妙啊。”布颜阿海也送上他的崇拜。“哈哈哈,本贝勒和大明打老了仗了。想当年,我十三岁,就跟着父汗打天下,明人算什么,他们一撅屁股,我就知道他们要拉什么屎。哈哈哈。”莽古尔泰狂笑起来。众台吉和诸位塔布囊也陪着干笑。车营的士兵们既然不开炮了,马上蒙古人就会冲上来,一个个都很焦急。“把炮退回来,放下车尾门,锁死,”曹休命令道。众人立刻七手八脚的把沉重的铜发熕退了回来,停稳在车厢的中间位置,这里的车地板上有标识,然后固定好。这个位置是车的重心位置,是操典里规定的火炮收纳位置。炮手把一个毯子浇上水,然后包在了炮管上。兹的一声,过热的炮管和水接触,冒起了蒸汽。“小伍,小王你俩拿着连发火门枪和长戟上车顶守卫。小赵,小李你俩带着同样的武器去车底。”曹休命令道。他自己守在车里,准备好九连发火门枪,准备从车尾门的射击口,对外射击。车尾门的射击口,只有一尺见方,人是钻不进来的。几个人立刻行动起来,纷纷带着武器上车和下车。后边的民兵团立刻端起了武器上城墙,准备和上次打牧民的进攻一样,打击这些蒙古兵。“老爷,这时候火炮停止射击了,是要使用您说的那种机枪了吗。”小娘皮侧过头来问道。自从上次,在实验场,看到了这种手摇式加特林机枪。就给林月如和小娘皮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印象。那高速旋转的枪管,电闪雷鸣一般的射击。像是雨点一般落下的弹壳。把她俩震惊的,好久不能说话。长大了嘴巴,呆呆的看着,这种老爷口中的骑兵终结者武器。“老婆大人猜对了,亲一个先。现在就让我们的死神镰刀上场吧。”杨凡笑道。他伸手搂过涂山月,在小娘皮粉嫩的脸颊上亲了一下。小娘皮又羞又惊喜,抬起小拳头打了他一下。杨凡看到林月如在一边幽怨的看着他,被塞了一嘴狗粮。他感觉厚此薄彼不好,连忙也搂过来亲了一下。杨凡拿出信号枪,对着天空,砰砰砰,接连打出三颗紫色信号弹。看到紫色信号弹飞上了天空,车城的后边十米左右处,那些用钢管脚手架搭建的望楼上。士兵和军官们纷纷掀开黑布,下面盖着的东西露了出来。这是一些带着三脚架,好多根管子组成的神秘物体。杨凡的军队都没有见过这个东西。只有近期秘密组建的机枪营官兵,才见过和使用过这东西。高台上纷纷落下的黑布,顿时激起了大营里所有人的注意。“那是什么玩意,看着好怪异啊,”“怎么这么多根管子,难道是火铳。”大家纷纷小声的议论起来。毕竟大明有三眼铳,就是把多根枪管并联的。这个把六根枪管并联估计也是这个意思吧。了望台上的军官和士兵都是机枪营的成员。按照机枪营的编制,一个伍配备一挺手摇式加特林机枪。一个营,目前战斗部队,大概配备九十挺手摇式加特林机枪。每一面城墙上有三十挺机枪。此时,随着炮火的停止射击,蒙古人几乎一个个的,喜极而泣。天杀的,这些可怕的重炮终于逐步停止射击了。太可怕了,这个根本就不是人能受得了的。就是大同的城墙,算是又高又厚了吧,也没有这个车城难打。大同的城墙,就是蒙古人的噩梦。从大明建立开始,大同就从来没有被攻破过。以至于,蒙古人之间咒骂,就说你早晚死到大同的城墙下。可是,长生天啊,大同也没有这么多的重炮啊!全是千斤铜发熕啊,要了亲命了。今天一上午加上下午,上万人就这样填在了这个并不算高的车城城墙前面,连城墙都没摸到啊。靠近城墙的一百米,简直就是死亡之路啊,遍地的尸体碎块,血流成河,脚下滑腻的像是烂泥一样。一路上不停的摔倒,爬起,在血泊中前进,然后大炮响了,他们变成了地上的一部分。今天,他们的亲戚朋友,安达,一个个的变成了这一地狼藉的碎肉。蒙古人也打的红眼了,人在极度恐惧时,就会变得极度的愤怒。“冲啊,冲上去,砍死这些汉人,为我们的兄弟复仇。”“胡拉!”“胡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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