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筏是不是一种安全的出行方式?
韩煜持的观点是安全,往前数个几百年,先人们最早就是用竹筏出行,再往后数个几百年,竹筏也一样能用于日常水上出行。
“这是经过几百年的验证的。”
韩煜有理有据地,条理也很分明。
但是小器灵并不服气,而且它唯一的疑问和反驳就一个,“那你现在在干嘛?”
只这一句就让韩煜顿时语噎,随之他一脸窘迫。
此时,白鹭江上游,散开的竹竿飘散各处,随着水流渐行渐远,一开始韩煜还能抓几根回来,等抓个十来根回来后发现绳子也丢啦!索性又把十来根竹竿又丢回了江中,让它随着水流而去……
而事情的起因是在白君雅他们走后的晌午,韩煜突发奇想的自己造了一艘竹筏,然后扔进了白鹭江中。
“你想去找白君雅?”小器灵当时好奇地问。
“不,我要逆流而上!”
韩煜做了一个大胆的决定,他凭借着竹筏打算从白鹭江源头方向北上。
既然他能在火区中如鱼得水,那他的水系神通在水里了不也一样能。
“你那水系的本源比当初从萧公子身上剥下来的火系本源还少,我劝你冷静。”
小器灵一向是习惯于泼冷水了,韩煜早适应了,所以他还是坚持自己的打算。
竹筏入水后,他用着本源的力量引导着竹筏下的水将竹筏一路往前推,消耗确实如同他在火海中控火一样,极低,或许一两个时辰都不成问题。
然而,竹筏只是逆流了半个时辰就散架了,他想过可能会因为神通本源而出问题,也考虑过到时候用肉身交替着给竹筏提供动力。
唯独没有想到竹筏会因为水流冲击而散架。
他已经泡在水里半个时辰了,摆在他面前似乎就两个选择,要么一直往上游,这个不现实。要么就是随着水流再飘回天宁府外,韩煜也不肯。
“一开始思路错了,怎么可能逆流而上。”
韩煜意兴阑珊地泡在水里,反思道。
“会不会只是因为你的问题?”
小器灵乐呵呵地取笑他。
“怎么可能是我的问题,逆流而上确实不行。”
韩煜恼羞成怒了。
“如果别人可以的话,你学两声狗叫敢不敢?”
小器灵这时候突然针锋相对地说。
“来啊!”
韩煜不服气,很爽快便答应了,于是小器灵就让他回头。
在白鹭江的下游,一道庞大的身影正在逐渐靠近,很快便已能看清楚轮廓,那是一艘比白家的游船大上几倍的货船。
此时货船以一种不可思议地速度正在往上游这边驶来,这速度竟然比顺流而下还快,当下就看得韩煜目瞪口呆了,忍不住一阵疾呼,“汪汪!”
小器灵笑得上气不接下气的声音在脑海中不断游荡。
货船似乎站着一道人影,靠近些了看见是个四十来岁的男人,一身青衣打扮,面如冠玉,留着两撇小胡子,看上去颇为文雅。
那人看到水中扑腾的韩煜后,露出一阵笑意便回头朝着船上交代什么,接着船的速度便降了下来,一道绳索很快也被扔到了韩煜的身前。
“上来!”
男人露出和善的笑容说道。
“多谢!”
韩煜道了声谢后连忙一把抓住绳索,很快就有人将他拉了上去。
“切!你直接跳上去不行吗?”
小器灵认为韩煜多此一举,嗤之以鼻。
韩煜有时候觉得这这玩意儿精得跟鬼似的,有时候又蠢得可以。
“对方抛出绳子表达的是一份善意,我接过绳子,也是在接住对方这份善意。”
韩煜腹诽的同时,脸上神情不变,一众人将他拉起后很快就上了甲板。
外观上看船身已经很大,此刻站在甲板上再看,船头看到船尾就有三十米,宽有七八米的样子。
甲板上站着约莫四十多人,除了那男人外,竟都是统一的黑色服饰。
“男人是半步窥神的修士,那群人最高彼岸境,最低神桥境。”
小器灵在脑海中提醒。
韩煜的注意力却集中在了船上那杆竖立七八米高的黑色旗帜上,旗帜黑底白字一个大大的墨字。
不会是表哥家的船吧?
很快就有人证明了他的猜测,一个修士来到近期唤了一声,“墨七叔,是否继续开船?”
男人点了点头后那修士就退了下去,韩煜好奇地寻着目光看了一眼,见那修士退到船尾后,似乎拿出了一块灵石,然后从船尾地方打开了一处小匣子便放了进去。
船身突然一个惯性向前,然后又开始了加速航行。
这下不用问了,能把船这么玩,还姓墨的,估计只此一家了,这天下真小,这是一不小心就进了表哥家的窝了。
“小兄弟似乎对我的船很感兴趣。”
男人察觉到韩煜的目光,轻声笑了起来,人笑得很随和,很容易让人产生好感。
“确实是没见过可以逆流而上的船,而且还是靠灵石驱动。”韩煜点着头,轻笑着回应。
随后两人一阵攀谈,在得知韩煜试图用竹筏逆流惨遭解体落水后,肉眼可见他嘴角憋得难受。
“没事,想笑就笑,我后来也觉得挺傻的。”
韩煜倒是先笑出了声来,男人这才忍不住爽朗地笑了起来。
一时间,两人便热络地聊了起来。
男人姓墨,名行之,言说是一个商人,韩煜大奇,倒是没听表哥说家里还做买卖。
“你如果打算北上,那可能只能送你到下一个州府了,我在墨云府停靠后会由东入海。”
墨行之歉意地说着。
韩煜连声道谢,这本身就是托人家的福可以白蹭一次船。
言语间,船身突然一阵剧烈抖动,饶是两人一个肉身强横,一个半步窥神都不禁踉跄几步,更遑论那群修士了,只见得一群人东倒西歪后一个个摔在甲板上叫苦不迭。
墨行之神色间一紧,一个箭步就到了船舷外,韩煜也赶紧跟了上去。
平静的江面上,此时并无其他异样,可偏偏船只就好像撞到了一堵透明的墙一般,压根寸进不得。
阵法?
韩煜当下狐疑,这玩意儿在秦家人身上见过几次,似乎各有作用,只不过秦家人的阵法太过稀烂,让韩煜一直不以为意。
“好高明的阵法!”
墨行之脸色有些难看的自语一声,然后面露纠结,随即朝着江面上大喊,“我是墨家老七,是哪位朋友开的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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