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真是如此,无论如何,我也应当帮扶一把,让承渊宫再现昔日荣光的。”
“因此,我特意联系了龟老,就为了探寻究竟。”
“但在我重新联系上了龟老,却发现岱屿一脉查无此人之后,便意识到了事情不对。”
“后来,玄门开山,东王公那蠢材居然对我心生妄念。”
“我本顾忌玄门开山在即,欲在大典之后再给他一个报应,因此才没有直接翻脸,却不想大典之上,竟有旁人暗自出手了,当场让他颜面丧尽。”
“普天之下,又有几人手段精深至此?悄无声息就可引动天河灵泉,连我这尊准圣都不能察觉到丝毫的痕迹?”
“我在当时,心中就已是疑窦愈深,直到之后,我在瑶池处见到了你,这样的疑惑才得到了解答。”
“天河之神,神仙祖师,又身怀水祖根基,果然不同寻常。”
“当然,一开始,我也是不曾认出你的,只以为你是侥幸继承了部分水祖元灵碎片,得了他的传承而已,这样,也能解释你为何自称承渊门下,又为何,能铸就这一身的大道根基。”
“因而在那时,我也不过是想在宴会之后与你聊聊,换取水祖元灵碎片,这样,他或许还有一线归来之机。”
“可在你与玄女一战之后,我才发现自己错了,错得离谱。”
“半步道君之身,就能在顷刻间炼化六天洞渊大帝神位,执掌道君权柄如臂使指,洞渊帝君,你,当真把天下人都当成傻子了吗?”
“还是说,事到如今,你终于不打算装了,打算坦白些什么!”
说到最后,望舒已经是眼眶通红,但还是倔强的看向齐虞,只想要一个回答。
而齐虞,此刻面对着她,则是一时有些无言。
毕竟,这些所谓的破绽,着实是旁人根本看不出些什么的东西,却不想竟让望舒如此在意,并当真将其一个个拼接起来,化为了直抵真相的线索。
因而,在面对望舒的这一番自陈时,饶是齐虞,也只能在心底发出一声长叹。
“望舒啊……”
不过,在此时此刻,沉默,绝对不能解决任何问题。
甚至于,齐虞此刻的沉默,落入望舒的眼中就等同于是在逃避,这让后者的脸上愈发失望,眼底也涌现出几许凄然与落寞。
“罢了……或许是我多余了。”
“既然如此,相忘于天地之间也未尝不好,至于那座水元道宫,我不会食言,届时自会出手相助,只是,夺下道宫之后,你、我,再无瓜葛。”
这一刻,望舒的身影竟显出了一丝绝然,让齐虞一怔。
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望舒竟变得刚烈至此!
不过,眼下如果再不开口,那之后,大概也就不用再开口多说什么了。
因而,在心中苦笑了一声之后,齐虞终于有所动作,只见他起身,与望舒平视,这一刻,两人的气息几乎纠缠在了一处。
或者说,是齐虞身上的气息,将望舒团团包裹,让后者都出现了一瞬间的怔愣与失神。
随即,她听见他说道。
“望舒,没错,是我。”
“我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