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浑浊沙哑的声音突然从怪物口中传出,让洞穴内外一瞬间陷入了凝滞。
城主脸上肌肉一阵抽搐,嘴唇颤抖,喉咙里咯咯作响,伸出手想触摸对方的脸,然而几次尝试最后还是没能下的去手,而在他身旁,老斯温苍老低沉的声音犹如邪神的低语。
“知道我请你来做什么了吧,我说过我会帮你的,会还你一个正常的儿子,我不会骗你的,昨晚我可没有浪费,怎么样,效果还不错吧。可惜,现在还没有彻底完成,我今天请你来就是有件事需要你配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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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事,快说,只要我能做到,我什么都答应。”城主兴奋的浑身都在哆嗦,语带哽咽的说道,“杀死那几个管闲事的旅人?还是把多事的特里处理掉?”
“不不不,那些都不重要,放心,需要你做的事很简单。”
老斯温笑了笑,没有急着解释,反而拉开椅子请城主坐下,和他聊了起来。
借着同心海螺的翻译,林奇连猜带分析,总算从他们的交谈中大概了解了这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半年前,城主的幼子被三个女儿联手谋杀,城主非常痛心,就在他即将接受现实的时候,老朋友斯温突然找了上来,表示食尸鬼之王莫尔迪基安有能力让小杰克复活,但代价巨大,而且小杰克要成为莫尔迪基安意志的容器。
城主其实早就知道斯温一家的身份,所以也没有惊讶,对女儿的愤恨和对幼子的痛惜让他失去理智,同意了老斯温的建议。
首先就是靠着莫尔迪基安的力量,让小杰克的尸体变成半死不活的感染者状态,按老斯温的解释,这是脚踏冥河两岸,不生不死。之后就是把尸体下葬,这是要用今年初生的农作物的生机,把尸体里的死亡概念抽离,让尸体回到代表生的一岸。之后要用这些抽离了死亡的谷物做媒介,杀死大量生灵献祭给莫尔迪基安,换取它的怜悯帮助小杰克苏醒。
林奇一听就意识到这就是在胡扯,这明显就是人为的制造瘟疫,那么死于这场瘟疫的所有人都会变成莫尔迪基安的祭品,死的人越多,食尸鬼之王的收益就越高。而之所以选中小杰克,很可能是因为他适合成为莫尔迪基安降临的载体,说不定连小杰克的死本身,也有这只老食尸鬼在背后推动。
命运的一切馈赠,其实早已在暗中标好了价码,可惜第三纪的城主并不懂这个道理,反而喜出望外,在良知和私情面前,他一秒都没犹豫就选择了私情,全力配合老斯温的所有要求,任由老斯温一次次实验让瘟疫逐渐成型,直到昨晚终于把受控的小杰克带到了他面前。
但是那还是一个没有记忆没有神志的躯壳,不是杰克逊想看到的结局,所以才有了昨晚发生的一切。
“想要唤回他的神志,必须重复他从母体降生的过程,通过至亲的血肉与这个世界重新建立联系。他的母亲已经不在时,他的三个姐姐就是至亲,吞噬了至亲的血肉和灵魂,他终于与这个世界重建了联系。”
“但他还是这样呆滞啊。”城主完全没考虑女儿的问题,只是追问道,“为什么?”
“效果不够。”老斯温叹了口气,“还好有补救办法。”
城主迫不及待的问道:“什么办法?”
老斯温没回答,只是指了指城主背后,城主一回头,就看到自己心心念念的儿子就站在身后,张开腐烂的大嘴,一口咬在了城主的颈动脉上。
飞溅的血花中,传来老斯温幽幽的声音。
“还差一个当然不够,现在效果就足够了,联系很快就能成功建立,只不过唤醒的不是杰克,而是我们的主人。呵呵呵,时间刚刚好,现在你的生命和灵魂也到位,再有外面那些人类作为主人的第一份养料,主人的意志就能顺利降临到这具躯壳内,再现祖尔格拉萨尔的辉煌,到时主人会记住你们一家……谁?”
就在老斯温笑容满面的看着小杰克撕咬父亲脖子的,口中絮絮低语的时候,突然猛地回头,就看到一个身影在背后一闪而过,一把锯齿剑迎面刺来。